云端恋人攻略时序逻辑电路

1 雨中的三个告别咖啡杯壁上，挂着一颗水珠。陈瞬死死盯着它。水珠是一个球。

水珠是一道滑落的痕迹。水珠也是桌面上已经干掉的一圈水印。三个画面，叠在一起，

在他的视觉里扭曲变形。“……你到底爱不爱我？”女人的嗓音在撒娇，在发颤。

“……我们分手吧。”冰碴子一样的话。“……下辈子，早点找到我。

”是病床前最后的叹息。三种声音，三段记忆，硬生生塞进他的耳朵。嗡嗡的响。

他蜷起手指，指甲狠命的陷进掌心。锐痛。残留的闷痛。即将到来的隐痛。

三种痛感同时炸开，他却连哼都哼不出来。焦香的咖啡豆。甜到发腻的蛋糕。

窗外雨后的土腥气。服务员手腕上，那股明天才有的香水味。角落绿植根部，

那股下周才会散开的腐烂味。他身上，也飘来一种味道。是很多天后，洗不掉的消毒水味。

一个穿制服的女孩走了过来，打断了这一切。“先生，需要为您续杯吗？”是那个爱笑的，

有点腼腆的女服务员。咖啡壶递过来的瞬间，陈瞬整个人向后一缩。他看见了。

女孩白净的手背上，三道血红的抓痕还在渗血。浓重的碘伏味，冲的他鼻子发酸。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让她短促的叫了一声。“别去后厨。”他声音发干，

视线穿过她，定在后面的空气里。“那只猫。。。会抓伤你。”女孩吓的甩开他的手。

咖啡壶砸在托盘上，哐当一声。褐色液体溅得到处都是。她捂着自己光洁的手背，脸都白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只猫？”她的声音抖的厉害。陈瞬松开手，脱力般的陷进椅背。

眼皮沉的抬不起来。喉结滚了滚。“我闻到了。。。”他含糊不清的说。

“你手上的碘伏味道，再。。。下周二。”女孩的脸刷的白了，踉跄着后退，转身跑了。

陈瞬没睁眼。下周二，下午三点十七分。一只新收养的流浪猫。三道抓痕。他看见了那一幕，

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刻在他骨头上的。这感觉，真他妈的操蛋。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时间在他这里就是一锅煮烂的粥。声音，气味，触感，画面，全都黏糊糊的搅在一起。

没有先后。叮铃。门上的风铃响了。清脆的一声。陈瞬猛的睁眼。时间。炸了。门口的光里，

站着三个人。三个她。左边一个，扎着马尾，白T恤，牛仔裤，帆布鞋上全是泥点。

她好奇的打量着店里，眼睛亮晶晶的。中间一个，低着头，脸颊通红，

无名指上套着一枚银戒指。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她在对另一个人笑，很羞涩。右边一个，

鬓角有了白发，眼角也爬上了细纹。她穿着灰色的开衫，拎着一个环保袋，里面装着菜。

三个苏见。来自不同时间的苏见。穿着不同的衣服。带着不同的表情。一起推开门。

一起走进来。一起撞进陈瞬的视界。关于她的所有碎片，尖叫着，拥挤着，

在他的脑子里引爆。少女的笑声。婚礼的誓言。病床前的哭泣。厨房里的唠叨。。。

无数个她，无数个瞬间，把他活埋。他喘不上气。整个世界都在塌陷。然后，万籁俱寂。

所有的杂音，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只剩下她们。三个苏见。他的苏见。他的诅咒。

他被困死在了时间里。2 初吻与终曲“所以你就任由他这么走了？一声不响的？

”苏见的声音，把陈瞬混乱的时间海砸开一道口子，硬是拽回了“当下”。她托着腮，

眼睛很亮，在听一个他刚随口编的故事。一个关于咖啡馆服务生的故事。

他们坐在摩天轮爬升的座舱里。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开。一片被打碎的星河。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在线性的时间里，这本该是充满试探的甜蜜和刚好的紧张。

可在陈瞬的国度里，时间以经炸了锅。眼睛看到的东西是碎的。眼前的苏见，

马尾清爽的甩在脑后，嘴角挂着笑，手指无意识的刮着冰凉的窗户。她很鲜活。同时，

他看见另一个她，散着头发，眼圈通红，在某个未来的雨夜里，用力甩开他伸过去的手，

对他无声的嘶吼。还有一个她，在暖洋洋的午后阳光里，躺在椅子上，握着他的手，

贴在自己鼓起的小腹上，脸上是疲惫又巨大的喜悦。皮肤上的感觉全乱了。座舱的晃动，

在此刻是机械的平稳。也是未来那次吵架时，她猛的站起导致的剧烈摇晃。更是遥远的以后，

他们相拥看落日时的温柔起伏。鼻子闻到的味儿混成一锅粥。她发间的草莓香气，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某个清晨厨房里煎糊的鸡蛋焦味，诡异的钻进他鼻子里。“陈瞬？

”苏见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又走神了，跟我约会这么无聊吗？

”她假装生气的嘟起嘴，现在的她无比清晰。他猛的回神，抓住那只在他眼前晃动的手。

她的手很软，有点凉。抓住的瞬间，一股更深的寒意窜上他的脊背。他同步摸到了几十年后，

她躺在病床上，那只干瘦布满皱纹的手。冰冷。脆弱。“对不起。”他声音沙哑，

手指不自觉的收紧，想要把那只未来会冰冷的手捂热。“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不真实？”苏见笑了，任他握着，另一只手指着窗外。“看，多美啊，

整个宇宙的星星都掉我们脚下了。”座舱快到最高点了。城市在脚下沉默的闪耀。

在苏见的时间里，气氛正好。风，星光，密闭空间里烧起来的暧昧。她转头看他，

眼睛里是窗外的灯火，亮的吓人。脸颊泛红，呼吸也急了。她吸了口气，鼓足了勇气，

身体前倾，闭上眼睛，飞快的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很软。微凉。带着草莓糖的甜味。

这是她的初吻，笨拙又害羞，全是交付的勇气。可在陈瞬的时间里，双唇碰上的瞬间，

他正体验着另一个冰冷的拥抱。最后一次见面的拥抱。那个拥抱发生在另一个时间点，

全是绝望，诀别，和无尽的疲惫。厚重外套的粗糙感，她身体的僵硬和疏远，

还有那种钻进骨头里的冷，瞬间淹没了他。于是，苏见的唇瓣贴上来的那刻，

陈瞬的身体失控的僵硬。他尽然没有回应，反而被烫到一般，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他脸上的表情，不是惊喜。是痛苦。苏见感觉到了。他的僵硬和后退。她猛的睁开眼睛，

脸上的红晕飞快褪去，煞白，全是难堪和不信。她飞快退回去，坐回自己的位置，

扭头看向窗外，紧紧的抿着嘴唇，肩膀在抖。“对。。。对不起。。。”她声音很小，

带着哭出来前的紧绷。“是我太。。。”座舱里的空气冻住了。刚才的美好气氛碎了一地，

只剩下尴尬和伤害。陈瞬的心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他看到现在她受伤的样子，

也看到未来那条因为他此刻退缩而埋下的裂痕，正变的清晰。不行。

他不能让他们的故事从误会开始。一股近乎蛮横的冲动攫住了他。他猛的伸手，不是去拉，

是粗暴的揽住她的后颈，把她重新带向自己。苏见惊愕的睁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

他的吻就落了下来。这个吻，跟刚才蜻蜓点水完全不同。它带着一种绝望的力量，

一种要将所有未来的冰冷分离和痛苦都从这个吻里赶出去的疯狂。他的唇舌滚烫，

甚至有些笨拙的凶狠。他在确认她的存在。他在跟整个混乱的时间打架。他要把这个瞬间，

死死的钉在永恒的坐标上。苏起先僵着，被他突如其来的侵略性吓到了。但慢慢的，

他吻里那种深不见底，要把她吞掉的情感，让她迷惑，也让她心悸。

她尝到了一种说不出的苦涩。一种不属于这个甜蜜夜晚的，沉重的悲伤。她开始笨拙的回应，

手不自觉的抓住他胸前的衣料。不知道渡过了多久，他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呼吸沉重又滚烫。座舱里只剩下他们急促的喘息。苏见的脸红的要滴出血，心跳要砸穿胸口。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太复杂的情绪，是风暴卷过的大海。

“你。。。”她声音发颤，带着困惑和一点委屈。“你到底怎么了？”陈瞬凝视着她，

目光要穿透她，看到所有时间尽头的她。他眼前闪过她临终前，握着他的手，

笑着说的那句话。“这辈子，太短了。”那声音很轻，却在他脑子里炸开。他闭上眼，

再睁开时，眼底的风暴停了，只剩一片深沉的，近乎悲伤的温柔。他抬起手，

用指腹极轻柔的擦过她微肿的唇瓣，声音沙哑的不像他自己的。“我们会永远这样吗？

”他重复着她未来会问出的那句话。一种宿命的预演。然后，他给出了答案。

一个只存在于这个被强行凝固的瞬间里的，真实的谎言。“会的。。。”他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清晰而沉重。“至少再这一刻，是永远的。”座舱下降，城市的灯火重新清晰。

苏见依偎再他怀里，心中充满了甜蜜的困惑。而陈瞬抱着她，

像是抱着一件随时会碎裂的珍宝。他知道，“永远”刚刚被他偷来了一秒。而代价，

是未来更汹涌的时空反噬。他刚刚，用一个近乎掠夺的吻，暂时缝合了一条时间的裂缝。

3 崩塌的堤坝冰岛。极光。黑沙滩。苏见嘴里吐出几个词，在暖气开的足的咖啡馆里，

声音软绵绵的。她抱着摊开的旅行杂志，指头用力戳着那些漂亮照片，眼睛在发亮。

“你看这条线路！我们冬天去，住玻璃房子，躺着看极光跳舞。。。”她的声音是首歌。

但在陈瞬脑子里，响的是哀乐。“极光”两个字钻进耳朵，小腹就是一抽。空了。

不是真的疼。是活生生被剜掉一块肉的疼。眼前的画面开始叠影。苏见带笑的脸，

杂志上那片白得刺眼的冰原。未来的医院，惨白的廊灯，呛人的消毒水，苏见把脸埋进枕头，

不出声的哭，抓着床单的手指头全是白的。未来的雪地，一团糊掉的暗红色，

扎的他眼球生疼。还有一个窟窿。一个能把人压垮的，巨大的窟窿，盘踞再他们未来的家里，

永远都填不上。流产。这词是颗子弹，打穿了他脑子。他看见了那趟旅行。看见了意外。

看见了那个连小名都想好了的孩子，在冰岛的风里，没了。他看见她从此不说话了，

人也垮了。看见他们之间，有了第一道裂痕。看见她无数个夜里背着他，肩膀一抽一抽的。

不。不能去。恐惧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怎么了？”苏见终于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他脸白的吓人，额头一层冷汗，抓着咖啡杯的手指关节凸着，那不是杯子，

是悬崖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们。。。”他一开口，嗓子全是砂砾。“能不能换个地方？

”“换地方？”苏见脸上的光暗了，她眨了眨眼，眉头也拧了起来。“为什么？

你不想看极光吗？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看世界上最美的风景吗？”说好了。

三个字是针，扎在他心口。他当然想。他想答应她所有发着光的念头。可那个“好”字，

卡在喉咙里，死活吐不出来。他看到的不是风景。是风景背后，那片一望无际的荒原。

他得编个理由。一个跟那要命的“预知”没关系的理由。可时间又乱了。苏见此刻失望的脸，

和他“看见”的，她知道一切后那张布满愤怒和不信的脸，叠在了一起。“你早就知道！

你一直都知道！你什么都不说！就看着我一个人期待！”未来的哭喊，穿过时间，

刺进他耳膜。面前的苏见还看着他，等他一个说法。他快炸了。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

世界在转，苏见的脸裂成好几张，失望的，愤怒的，哭的。“我。。。”他豁的站起来，

想跑。想挣开这根套在他脖子上的绳子。动作太猛，脑子里的血一下全被抽空了。

时间彻底乱了套。天旋地转。耳朵里所有的动静，苏见的问话，店里的音乐，未来的哭喊，

全混成一团嗡鸣。世界在他眼前褪色。扭曲。最后只剩下一片噪音。他腿一软，

往前栽了下去。“陈瞬！”苏见那声变了调的尖叫，是他掉进黑甜乡前，

抓住的最后一点动静。那么近。又那么远。。。。又是消毒水的味。陈瞬在一片白色里睁眼，

眼皮有千斤重。天花板，输液架，半袋子透明液体。医院。他动了下手指，

手背上胶布贴着的地方发涨。喉咙干的裂开。“你醒了？”旁边是苏见带着哭腔的嗓子，

整个人都透着虚。他扭头，她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睛又红又肿，脸色比他还难看，

死死攥着他没扎针的那只手，指尖是凉的。“医生说你过度疲劳，精神压力太大，

神经有点紊乱。。。”她话说得飞快，全是后怕。“你吓死我了！怎么会突然晕倒？

是不是最尽工作太累了？还是。。。”陈瞬张了张嘴。他没法说。他不是累。

他是被他俩还没发生的未来，给整不会了。病房门被敲了两下。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气质跟这地方格格不入。他戴着无框眼镜，眼神又利又冷，

手里拿个平板，身后没跟着护士。“陈瞬先生？”他的声音很平，没温度。

苏见一下站了起来，浑身戒备。“医生，他。。。”“我不是他的主治医师。”男人打断她，

眼睛却一直钉在陈瞬脸上，要把他脑子里那团乱麻看穿。“我姓严，严博士。

主要负责特殊的神经感知案例。”他走到床边，从兜里摸出一张纯白的名片。

上面只有一个名字，Dr Aris。一个烫金的标志，是眼睛和沙漏的混合体。

下面是一串私人号码。“你的情况，普通医生没用。”严博士把声音压低，

只有他们三个能听见。“你不是病了，陈先生。”他俯下身，镜片后的视线像手术刀。

一字一句。“你是进化了。”他停了一下，补了后半句，声音轻飘飘的，却重的能砸死人。

“或者说，被困住了。”他把名片放在陈瞬枕头边，再没看他，也没看傻掉的苏见，

扭头就走，好像压根没来过。苏见拿起名片，翻来覆去的看，又去看陈瞬，

眼睛里的问号快要淹出来。“他。。。他什么意思？进化？被困住？陈瞬，

这到低是怎么回事？”陈瞬闭上眼。那张名片，是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脑子里。进化？

还是囚禁？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扇通往“解释”的门，被一个陌生人，用最野蛮的法子，

撬开了一条缝。门后的真相，也许比他正渡过的时空混乱，更绝望。

4 预知的囚徒医院的白被甩在身后。消毒水的味儿却死死的钉在陈瞬的鼻腔里，

跟午后闷热的空气搅和在一起，熏的人想吐。苏见紧紧的挨着他走，手臂有意无意的蹭着他。

她把他当成了一件瓷器，生怕一松手，他就会碎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的这份小心翼翼，

是一床湿透的棉被，裹得他快要窒息。还有一份更要命的秘密压着他。

那个还没成形的小生命，他们叫他“小极光”。这名字本身就是个预言。它会亮一下，

然后消失。而那条通往消失的路，就是苏见眼睛里那团去冰岛的火。他得掐灭它。

不惜一切代价。“我们。。。别去冰岛了。”他的声音干巴巴的，因为压着火。

苏见脚下一顿，扭头看他，满眼都是莫名其妙。“为什么？就因为晕倒？

医生说了你就是累的。我们可以等你好了，明年去也行。。。”“不是时间的事。

”他打断她，眼神飘忽，不敢去看她眼里那点期待的火苗。“是那里。。。不合适。

”“不合适？”苏见眉头拧了起来。“哪不合适？我们都查过资料的，冬天是旺季，

但只要准备好。。。”“我说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他猛的炸毛了，活像一头被堵死的野兽。

未来的画面在他脑子里闪。她哭到休克的样子。雪地上的那片暗红。胃里一阵抽搐。

恐惧和窝囊气变成了一股邪火，冲出了他的嘴。“你能不能别老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话刚出口，他就想抽自己。苏见脸上的血色唰的就没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灭了。

只剩下被烫伤的灰。他“看见”的场景开始了，一场伤人又没道理的争吵。“不切实际？

”苏见的声音冷了下去，带着一股子刺痛。“和你一起计划未来，叫不切实际？

”“我不是那意思。。。”他想补救，可话在写好的命里，屁用没有。他就是个三流演员。

被人硬塞了个烂透了的剧本。每一句想要脱稿的词，都被一只看不见的手，

死死的拽回原来的那行字上。“那你是什么意思？”苏见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后退一步，

眼神里全是陌生和防备。“陈瞬，你到底怎么了？从咖啡馆醒过来你就很怪。

那个严博士说的什么进化，被困住。。。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来了。质疑。不信任。

裂痕的种子以经落下，正顺着他“看”见的那条缝，精准的发芽。接下来的几天，

是陈瞬一个人的绝望折腾。他像个笨手笨脚的园丁，

拼了命的想拔掉那颗叫“冰岛之旅”的毒草，结果每次都把旁边的花踩的稀巴烂。

他编的理由一个比一个烂。帐算不过来，假期太死，甚至说自己对冷空气过敏。每一个理由，

都让苏见眼里的失望多一分。他不再碰任何旅行杂志，在她兴奋说攻略的时候装死，

甚至在她订计划时，故意忘了他们的纪念日，搞出了一场更大的架。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的未来！”苏见在吵架时哭着喊出这句话，跟他“看见”的一模一样。

陈瞬杵在客厅中间，门被她摔上，他全身冰凉。他赢了。也输光了。他成功的，一步步的，

把她推出了那个会流产的冰岛。但他也精准的，一步步的，把她推进了那个满是隔阂的未来。

他改变了吗？他改变了“去冰岛”这个结果。他改变了吗？

他没有改变“因为冰岛吵架”这个过程。他那点充满痛苦的干涉，反而让这个过程更惨，

更伤人。你堵死了命运的一条河道。它就会从另一条臭水沟里冲出来，冲的更猛。最后，

还是会流到那个你拼命想逃开的终点。几天后的傍晚，苏见红着眼回来了。

手里提着个超市购物袋，又累又木。“我不去了。”她没看他，直直的走向厨房，

声音平静的吓人。“预订我都取消了。”陈瞬的心脏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