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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吻痕

书魂月下 著

其它小说连载

书名:《小痕》本书主角有邝彻蔺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书魂月下”之本书精彩章节:邝彻和蔺晚相爱七从校园到职直到他在她颈后发现陌生吻痕——那颗痣的位只有他知他笑着替她整理衣指尖擦过她颤抖的皮“加班很累吧?”当他黑进蔺晚的健身APP,定位停在城郊别望远镜蔺晚正和裴烬在落地窗前缠邝彻舔掉嘴角的拨通某个号码:“实验体找到”第一章邝彻把最后一份文件塞进公文办公室的灯已经灭了大手机屏幕亮了一是蔺晚发来的消“阿今晚又要加班...

主角:邝彻,蔺晚   更新:2025-10-15 09:2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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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彻和蔺晚相爱七年,从校园到职场。直到他在她颈后发现陌生吻痕——那颗痣的位置,

只有他知道。他笑着替她整理衣领,指尖擦过她颤抖的皮肤。“加班很累吧?”当晚,

他黑进蔺晚的健身APP,定位停在城郊别墅。望远镜里,蔺晚正和裴烬在落地窗前缠绵。

邝彻舔掉嘴角的血,拨通某个号码:“实验体找到了。

”第一章邝彻把最后一份文件塞进公文包,办公室的灯已经灭了大半。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蔺晚发来的消息。“阿彻,今晚又要加班,别等我了,你先睡。爱你。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好。

”七年了。从大学图书馆里她不小心撞翻他那一摞厚重的法学书开始,

到如今两人在这座冰冷的城市各自打拼。时间像把钝刀子,把当初那些滚烫的誓言和悸动,

都磨成了细碎的、近乎麻木的习惯。他记得她第一次为他下厨,

笨手笨脚烫红了手背;记得她拿到第一份薪水,

兴奋地拉着他去吃那家贵得要死的日料;记得她窝在他怀里,

指着星星说以后要买带大露台的房子,养一只猫,再养个像他的孩子。那些画面清晰得刺眼,

却又遥远得像隔着一层毛玻璃。邝彻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发动车子。

黑色的SUV汇入晚高峰的车流,像一滴墨融入浑浊的河。城市的霓虹透过车窗,

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他习惯性地开向蔺晚公司附近那家她最爱的甜品店,买了一份她念叨了好久的提拉米苏。

盒子放在副驾上,散发着甜腻的香气。钥匙转动门锁,家里一片漆黑,

只有玄关感应灯应声而亮,投下一小圈昏黄的光晕。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空旷的冷清。

邝彻换了鞋,把提拉米苏放进冰箱,脱掉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他走进卧室,

准备换下束缚了一天的衬衫。蔺晚还没回来。他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

里面挂着的衣服整整齐齐,带着她常用的那款栀子花淡香。他伸手去拿自己的睡衣,

目光却无意间扫过旁边一件蔺晚常穿的米白色真丝衬衫。那件衬衫的领口,

似乎蹭上了一点极淡的、不易察觉的痕迹。邝彻的动作顿住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像冰冷的蛇,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的心脏。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捻起那点痕迹。

不是污渍,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带着点粉感的印记。他凑近了些,

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一股极其陌生的、带着侵略性的木质调男香气息,

霸道地钻进他的鼻腔。清冽,冷硬,带着雪松和皮革的味道,

和他身上惯用的温和柑橘调截然不同,也和蔺晚的栀子花香格格不入。这味道很淡,

几乎被衣料本身的清香掩盖,但邝彻的嗅觉在那一瞬间变得异常敏锐。心脏猛地一沉,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捏着那件衬衫的领口,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七年,两千多个日夜,

他对蔺晚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习惯、每一种气息都熟悉得如同呼吸。这陌生的香水味,

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了他自以为坚不可摧的信任堡垒。他强迫自己冷静,

把衬衫挂回去,动作甚至比平时更轻缓。他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仰头灌下去,

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底那股骤然升腾的寒意和……一种被愚弄的、尖锐的刺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十一点半。门口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蔺晚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眼底有淡淡的青影。

她看到坐在沙发阴影里的邝彻,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笑容:“阿彻?还没睡啊?

不是让你别等我嘛。”她一边换鞋,一边把包扔在玄关柜上,

动作带着一种工作后的松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匆忙。“嗯,刚处理完点事。

”邝彻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甚至比平时更温和。他站起身,朝她走过去,

脸上带着惯常的、带着点宠溺的笑意,“累坏了吧?看你脸色不太好。”他自然地伸出手,

想帮她理一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蔺晚下意识地微微偏了下头,避开了他的手,

随即又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刻停住,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他的手指拂过她的鬓角。

“还好,就是项目收尾,事情特别多。”她垂下眼,声音有点飘忽,带着刻意的轻松,

“饿死了,家里有吃的吗?”“给你买了提拉米苏,在冰箱。”邝彻的目光,

像最精密的扫描仪,不动声色地掠过她的脸,她的脖颈,她的肩膀。她的疲惫是真的,

但那份疲惫之下,似乎还藏着点别的什么。一种被极力压抑的、类似于……心虚的闪烁?

或者仅仅是他的错觉?他笑着,手臂绕过她的肩膀,动作亲昵地替她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口。

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颈后那片温热的皮肤。就在那一瞬间,

邝彻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滞了零点一秒。在蔺晚颈后发际线下方,靠近脊椎顶端的位置,

有一颗小小的、淡褐色的痣。那是只有最亲密的人,在耳鬓厮磨时才能发现的隐秘印记。

他曾无数次用唇瓣或指尖描摹过它。而此刻,在那颗小小的、熟悉的痣旁边,紧挨着,

赫然印着一个新鲜的、暧昧的、暗红色的吻痕!像一枚丑陋的印章,

粗暴地盖在了只属于他的领地!指尖下的皮肤,清晰地传来一阵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

蔺晚的身体瞬间绷紧了。邝彻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动,甚至加深了些许,

眼底却像瞬间被投入了极地的寒冰,所有的光都冻结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

他慢条斯理地、极其温柔地替她把那点被弄乱的领子抚平,

指尖若有似无地再次蹭过那个刺眼的痕迹。“加班很累吧?”他开口,声音低沉柔和,

像情人间的呢喃,每一个字却都像淬了冰的刀片,缓慢地刮过蔺晚的神经,“看你,

脖子后面都蹭红了。”他意有所指,目光沉沉地锁住她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蔺晚猛地抬起头,

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冰冷的平静。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她张了张嘴,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只剩下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我……我去洗个澡。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仓惶地转身冲进了浴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甚至忘了拿换洗的衣服。邝彻站在原地,听着浴室里很快传来的、哗哗的水声,

那声音掩盖了里面压抑的、细微的啜泣?还是别的什么?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最终只剩下一种岩石般的冷硬。他缓缓抬起刚才触碰过她颈后皮肤的手指,放在眼前,

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吻痕的灼热和……肮脏。他走到冰箱前,拿出那份包装精致的提拉米苏,

看也没看,径直走到垃圾桶边,松手。“啪嗒。”精致的盒子落进空荡的桶底,

发出沉闷的声响。甜腻的奶油香气弥漫开来,混合着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陌生的木质调男香,

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讽刺的味道。他走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城市璀璨却冰冷的万家灯火。玻璃映出他模糊的身影,挺拔,孤寂,

眼底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黑色风暴。七年筑起的高塔,在发现那个吻痕的瞬间,轰然倒塌,

扬起的不是尘埃,是带着血腥味的、尖锐的碎片。他掏出手机,

屏幕的光映亮他毫无表情的脸。指尖在屏幕上滑动,

那个他从未想过会真正使用的、隐藏得很深的APP图标——一个伪装成普通计算器的程序。

输入冗长复杂的密码,界面跳转,赫然是蔺晚手机后台的实时镜像。

他精准地找到了那个她常用的健身APP。指尖悬停在“位置共享历史”的选项上,

停顿了一秒,然后,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去。一条条记录像冰冷的毒蛇,在屏幕上蜿蜒爬行。

公司,家,常去的咖啡馆,健身房……最后一条记录,时间定格在三天前的晚上十点零七分。

地点,不是她所说的“加班”的公司,也不是任何他们熟悉的地方。地图被放大,再放大。

那个闪烁的定位点,

清晰地标注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个远离喧嚣、以私密性和昂贵著称的城西高端别墅区,

“云栖苑”。邝彻盯着那个地名,眼神空洞,

嘴角却极其缓慢地、极其诡异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

更像某种猛兽在锁定猎物时,露出的、无声的獠牙。他关掉屏幕,将手机紧紧攥在掌心,

坚硬的棱角硌得生疼。窗外的灯火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明明灭灭,

最终沉淀为一片吞噬一切的、纯粹的黑暗。浴室的水声还在持续,哗啦啦地响着,

像一场永远下不完的、冰冷的雨。第二章云栖苑。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烫在邝彻的视网膜上,也烫在他早已被撕扯得血肉模糊的心上。城西,依山傍水,独栋别墅,

每一寸土地都散发着金钱堆砌出的、拒人千里的疏离感。那是蔺晚凭他们两人现在的收入,

连大门保安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地方。他坐在车里,引擎早已熄灭,车内一片死寂。

车窗降下一条缝隙,深秋夜晚的冷风灌进来,带着草木凋零的萧瑟气息,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却丝毫无法冷却他体内那团越烧越旺、几乎要焚毁理智的业火。

他已经在“云栖苑”外围这条僻静的林荫道上停了快一个小时,

像一头蛰伏在黑暗里、耐心等待致命一击的孤狼。副驾驶座上,

放着一个黑色的长条形硬壳包,拉链紧闭,

午特意去“老朋友”那里取来的东西——一架高倍率、带夜视和红外功能的专业观鸟望远镜。

老朋友是个狂热的观鸟爱好者,设备精良得堪比间谍器材。

邝彻当时只说要借去“看看新楼盘的环境”,对方爽快地答应了,甚至没多问一句。

他需要确认。确认那个陌生的香水味,确认那个刺眼的吻痕,确认那个该死的定位点背后,

到底藏着怎样一副肮脏的图景。他需要亲眼看见,用最清晰、最不容辩驳的方式,

将蔺晚的背叛钉死在耻辱柱上。唯有如此,

那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炸裂开的痛苦和暴怒,才能找到宣泄的出口,

哪怕这出口通向的是更深的深渊。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十一点,

十一点半……别墅区入口的自动感应门偶尔亮起,有昂贵的轿车无声地滑入,像归巢的幽灵。

邝彻的目光像鹰隼,死死锁定着那个方向,不放过任何一辆驶入的车辆。终于,

在接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一辆线条流畅、颜色低调奢华的深灰色保时捷Panamera,

无声地驶近入口。车窗降下,一只戴着名贵腕表的手伸出来,在感应器上刷了一下。

门禁杆抬起。就在那一瞬间,借着入口处明亮的灯光,

邝彻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驾驶座上那张侧脸,线条分明,

带着一种养尊处优的倨傲和成熟男人的魅力。裴烬!邝彻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他是蔺晚公司新上任不久、空降过来的大中华区副总裁,年轻有为,背景深厚,

是公司里无数女职员私下议论的焦点。邝彻曾在一次蔺晚公司的年会上远远见过他,

当时只觉得这人气场很强,带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蔺晚偶尔在家提起新上司,

语气也只是公事公办的平淡,甚至带着点对空降兵的不以为然。原来……平淡之下,

早已暗流汹涌!原来那个陌生的、侵略性的木质调香水,是裴烬的!那个吻痕,

也是裴烬留下的!那个定位点,就是裴烬在云栖苑的巢穴!保时捷优雅地滑入别墅区深处,

尾灯的红光很快消失在浓密的绿化带后。邝彻猛地发动车子,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黑色的SUV像离弦的箭,沿着别墅区外围的围墙疾驰。他需要一个制高点,

一个能窥视到裴烬那栋别墅的绝佳位置。围墙依山而建,地势渐高。

邝彻将车停在半山腰一处隐蔽的、被高大松柏遮挡的观景平台边缘。这里地势够高,

视野开阔,更重要的是,正对着别墅区靠山一侧的几栋位置最好的房子。他迅速下车,

打开后备箱,取出那个沉重的黑色硬壳包。夜风更冷了,带着山林的湿气。

邝彻的动作却异常稳定,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他支起三脚架,拧紧云台,

将那架沉重的望远镜稳稳地架设好。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

让他沸腾的血液似乎也冷却了一丝,沉淀为更可怕的、凝滞的杀意。他俯下身,

右眼贴上冰凉的目镜。视野瞬间被拉近,穿透几百米的黑暗和稀疏的林木,

清晰地聚焦在别墅区深处。一栋,两栋……他的手指稳定地微调着焦距和方向,

像最老练的狙击手在寻找目标。终于,那辆深灰色的保时捷Panamera出现在视野里,

停在一栋现代风格的三层别墅前。别墅有着巨大的、几乎占满整面墙的落地窗,此刻,

窗帘并未完全拉拢,透出里面温暖明亮的灯光,像一个精心布置的舞台,

等待着上演最不堪的剧目。裴烬下了车,绕到副驾驶,绅士地拉开车门。然后,

邝彻看到了她。蔺晚。她穿着一件他从没见过的、剪裁考究的米白色羊绒大衣,

衬得她身形纤细。她脸上带着一种邝彻许久未曾见过的、放松而明媚的笑意,

甚至带着点娇嗔。她把手放进裴烬伸出的手里,被他轻轻一带,顺势依偎进他怀里。

裴烬低头,在她额角印下一个吻,动作自然亲昵,仿佛演练过千百遍。邝彻的呼吸骤然停止。

他握着望远镜调焦环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泛白,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冰冷的金属似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他死死地盯着,像要把这一幕刻进灵魂深处,

用最滚烫的烙铁。两人相拥着走进别墅。巨大的落地窗清晰地映出他们的身影。

裴烬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昂贵的沙发上。蔺晚则走向开放式的厨房岛台,

熟稔地倒了两杯红酒,像女主人一样自然。她递了一杯给裴烬,两人轻轻碰杯,相视而笑。

裴烬说了句什么,蔺晚掩着嘴笑起来,眼波流转,是邝彻记忆中只对他展露过的风情。

那笑容,像淬了剧毒的针,狠狠扎进邝彻的眼底,刺穿他最后一丝残存的侥幸。

他看着她放下酒杯,主动伸出手臂环住裴烬的脖子,踮起脚尖,献上自己的唇。裴烬的手,

则顺着她纤细的腰线滑下,落在她挺翘的臀上,用力揉捏着。

两人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忘情地拥吻,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蔺晚微微仰着头,闭着眼,

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小片阴影,脸上是全然沉醉的、迷离的表情。

那是邝彻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只感到彻骨冰寒的动情模样。他们吻得难舍难分,

一路跌跌撞撞,最终倒在了客厅中央那张宽大的、铺着柔软地毯的沙发上。

裴烬的身体覆了上去,挡住了蔺晚大半的身影,

但邝彻依旧能看到蔺晚白皙的手臂紧紧缠绕在裴烬的背上,能看到她修长的腿抬起,

勾住了男人的腰……“砰!”一声闷响。邝彻的额头重重地撞在了冰冷的望远镜目镜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一股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了下来,

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猛地直起身,踉跄着后退一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车门上。

望远镜歪斜地架在三脚架上,镜筒无力地对着地面。他抬手,狠狠抹了一把额头,

满手黏腻温热的鲜血。他低头看着掌心刺目的红,又缓缓抬起头,

望向远处那栋灯火通明、上演着活色生香的别墅。视野被额头的血和生理性的泪水模糊,

那温暖的灯光在他眼中扭曲、变形,像地狱里燃烧的鬼火。

一股无法抑制的、腥甜的铁锈味猛地涌上喉咙。他死死咬住牙关,下颌线绷得像岩石,

硬生生将那口翻涌的血气咽了回去。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他伸出舌头,

缓慢地、极其用力地舔过自己干裂的嘴角。那里不知何时也被他自己咬破了,渗着血丝。

舌尖尝到那咸腥的味道,像某种原始的、嗜血的仪式。冰冷的夜风呼啸着穿过山林,

吹动他额前被血黏住的碎发,露出那双眼睛。那里面所有的痛苦、震惊、难以置信,

都在这一刻被彻底焚毁,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深不见底的、令人胆寒的黑暗。那黑暗里,

没有光,只有毁灭的欲望在疯狂滋长。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他染血的脸,狰狞如恶鬼。

指尖在通讯录里一个没有名字、只有一串加密符号的号码上悬停了一瞬,然后,

重重地按了下去。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那边没有任何问候,只有一片死寂的沉默,

仿佛在等待指令。邝彻的声音响起,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过生锈的铁皮,

每一个字都浸透了冰冷的杀意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平静:“实验体……找到了。

”第三章冰冷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福尔马林的刺鼻气息,

弥漫在“零度”生物科技公司地下三层的核心实验室里。

惨白的无影灯将每一寸空间都照得纤毫毕现,没有阴影,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非人的洁净。

这里是邝彻的王国,一个游离于正常世界规则之外的、用尖端科技构筑的冰冷牢笼。

巨大的落地防弹玻璃墙后,是核心操作区。此刻,里面只有邝彻一个人。

他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色实验服,戴着无菌手套和护目镜,

整个人包裹在一种近乎神性的、冰冷的专业感中。护目镜后的眼神,专注、锐利,

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仿佛正在进行的不是一场血腥的复仇,而是一项精密的艺术创作。

操作台上,固定着一只属于男性的、骨节分明的手。手腕处被精密的合金夹具牢牢锁死,

断口整齐,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透露出主人曾经的养尊处优。

无名指上,一枚设计简约却价值不菲的铂金戒指,

在无影灯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那是裴烬的订婚戒。手的主人,

此刻正躺在隔壁一间特制的、温度极低的维生舱里,陷入深度麻醉。昂贵的西装被剥去,

身上插满了维持生命体征的管线,像一件等待处理的实验材料。

他的意识沉沦在无边的黑暗里,对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体一部分上的命运,一无所知。

邝彻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过操作台上那只断手。他拿起一支特制的注射器,

针头细长,

里面装着一种粘稠的、泛着奇异淡金色光泽的液体——这是他耗费了巨大心血和资源,

秘密研发的“活体琥珀”基质。它能在极短时间内渗透生物组织,

将其细胞活性瞬间冻结在某个临界点,同时保持其最原始、最鲜活的状态,

如同亿万年前将昆虫封存得栩栩如生的天然树脂。“开始记录。”邝彻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实验室的智能系统无声启动,多个高清摄像头从不同角度聚焦在操作台上。

他的动作稳定得可怕。针尖精准地刺入断手手腕的动脉断口,

缓慢而均匀地将那淡金色的粘稠液体推注进去。液体顺着血管和肌理迅速蔓延、渗透。

肉眼可见地,那只苍白的手掌,皮肤下的血管脉络开始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

像某种诡异的、正在生长的藤蔓。接着,他拿起一个特制的、连接着多条纤细导管的喷头,

对准了那只手。导管另一端,连接着盛满“琥珀”基质的巨大压力罐。“加压注入,

速率0.5毫升/秒。”他下达指令。细微的嗡鸣声响起。淡金色的粘稠液体,

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从喷头中均匀、持续地喷洒而出,覆盖上那只手的每一寸皮肤,

每一个指节,每一个指甲缝隙。液体迅速包裹、浸润,

然后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硬化。邝彻全神贯注,

如同最苛刻的艺术家在完成一件传世作品。他不断调整着喷头的角度和距离,

确保液体均匀覆盖,没有一丝气泡,没有一处遗漏。他尤其仔细地处理着那枚铂金戒指周围,

让凝固的基质完美地包裹住它,却又清晰地凸显出它的形状和光泽。时间在寂静中流逝。

实验室里只有仪器低微的嗡鸣和液体喷洒的细微声响。那只手在淡金色液体的包裹下,

逐渐失去了生物体的柔软,变得晶莹、坚硬,呈现出一种介于玉石与琉璃之间的奇异质感。

的光泽、戒指的金属反光……所有细节都被完美地、残酷地定格在了它最“鲜活”的那一刻。

仿佛下一秒,这只手还能动起来,还能去抚摸情人的脸庞,还能签下价值千万的合同。

当最后一滴基质凝固,一只完美无瑕的“琥珀之手”诞生了。

它被封存在一层约两厘米厚的、完全透明的淡金色“树脂”中,

像博物馆里最珍贵的化石标本。灯光穿透它,折射出迷离而冰冷的光晕。那枚铂金戒指,

成了这件“艺术品”最刺眼、最讽刺的点缀。邝彻关闭喷头,放下工具。他摘下一只手套,

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尖轻轻拂过那冰冷、坚硬的“琥珀”表面。触感光滑,

带着一种非生命的凉意。他的指尖停留在戒指的位置,隔着那层凝固的“树脂”,

描摹着戒指的轮廓。护目镜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不是喜悦,

不是满足,而是一种近乎虚无的、冰冷的审视。像是在欣赏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杰作。

他拿起旁边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圆柱形的高强度玻璃罐。罐体厚重,内壁光滑如镜。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件凝固的“艺术品”放入罐中,大小刚好合适。然后,

他拿起另一罐特制的、完全透明的液态密封剂,缓缓注入玻璃罐中,

直到完全淹没那只“琥珀之手”。密封剂迅速固化,形成一层坚不可摧的保护层,

将这件“礼物”永恒地封存其中。最后,他拿起一张特制的、印有暗纹的黑色卡片。

用一支银色的笔,在上面流畅地写下一行字:“致晚晚:永恒的爱,不朽的纪念。

——烬”字迹优雅,模仿裴烬的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

他将卡片仔细地系在玻璃罐精致的银色提手上。做完这一切,他退后一步,

目光落在玻璃罐上。惨白的灯光下,那只被封存的手,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那枚铂金戒指,像一只冰冷的眼睛,嘲弄地回望着他。一种巨大的、扭曲的快感,

如同冰冷的潮水,缓慢而汹涌地漫过邝彻的心头,

冲刷着那早已被背叛撕扯得千疮百孔的废墟。这快感并不温暖,反而带着刺骨的寒意,

却让他麻木的神经感受到了久违的、尖锐的刺激。他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

形成一个冰冷而空洞的弧度。复仇的齿轮,终于咬合,

发出了第一声令人牙酸的、血腥的转动声。“包装好。”他对着空气吩咐,

“用蔺晚最喜欢的那个品牌,蒂芙尼蓝的礼盒,系白色缎带。”智能系统无声地执行指令。

一只巨大的、印着蒂芙尼标志性蓝绿色图案的礼盒被机械臂送来。

那只装着“琥珀之手”的玻璃罐被轻柔地放入铺满黑色丝绒的盒中,

那张黑色的卡片放在最上面。白色的缎带被系成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一件来自地狱的“礼物”,被包装成了最甜蜜的惊喜。邝彻脱下实验服,摘掉手套和护目镜,

露出里面熨帖的黑色衬衫。他走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他修长的手指。

他洗得很慢,很仔细,仿佛要洗掉所有沾染上的、无形的血腥和实验室的冰冷气息。

水流声中,他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额角那道被望远镜撞破的伤口已经结痂,

留下一条暗红色的细痕,像一道丑陋的勋章。镜中的男人,面容依旧英俊,

眼神却深得像寒潭,里面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暗漩涡。他关掉水龙头,

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手上的水渍。然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蔺晚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疲惫:“喂,阿彻?

”“晚晚,”邝彻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去,低沉、温柔,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工作后的疲惫和歉意,“我今晚……可能又要很晚,

实验室有个关键数据要复核。别等我了,你先睡。”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随即传来蔺晚如释重负般、甚至带着点轻松的声音:“哦……好,你也别太累,注意身体。

”她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的愧疚或不安,只有一种卸下伪装的、真实的放松。“嗯,

知道了。”邝彻应着,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对了,明天……有个小惊喜给你。

记得签收快递。”“惊喜?什么呀?

”蔺晚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好奇和……属于热恋中女人才有的那种娇憨期待。

“明天你就知道了。”邝彻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晚安,晚晚。”“晚安,阿彻。

”电话挂断。忙音响起。邝彻将手机随手丢在冰冷的实验台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静静躺在蒂芙尼蓝礼盒中的玻璃罐,然后转身,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冰冷的核心实验室。厚重的气密门在他身后无声地滑上,

将里面那件凝固的恐怖和刺鼻的化学气味,彻底隔绝。走廊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很孤独。他走向电梯,步伐稳定,背影挺直,像一把缓缓出鞘的、淬了剧毒的利刃。

第四章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蔺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昨晚邝彻说“惊喜”时那温柔的语气,像一根羽毛,

在她心头轻轻搔了一下,带来一丝久违的、带着点负罪感的甜蜜。

自从颈后那个该死的吻痕被他发现后,家里就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里。

邝彻没有质问,没有争吵,甚至表现得比平时更温和体贴,但那种温和像一层薄冰,

冰层下是深不见底的、让她心惊胆战的寒意。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总觉得那里面藏着能将她彻底看穿的利刃。和裴烬的每一次幽会,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刺激又充满毁灭感。她沉溺于裴烬带来的激情和物质满足,

年积累下来的、如同呼吸般自然的习惯和……那点残存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门铃响了。蔺晚惊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穿着笔挺制服的快递员,手里捧着一个体积不大、但包装极其精美的礼盒。

蒂芙尼蓝的盒子,系着纯白的缎带蝴蝶结,优雅又矜贵。“蔺晚女士吗?您的快递,请签收。

”快递员的声音公式化。“谢谢。”蔺晚接过盒子,入手有些沉甸甸的。

盒子上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只有她的名字和地址。是阿彻说的惊喜?

蒂芙尼……他很少买这么奢侈的牌子。一丝疑惑掠过心头,

但很快被“他终究还是在意我、想哄我”的念头压了下去。也许,他发现了什么,

在用这种方式挽回?她心里那点微弱的愧疚感,被这突如其来的“礼物”冲淡了不少。

关上门,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抱着盒子走到客厅茶几旁。白缎带被小心地解开,

蓝绿色的盒盖被轻轻掀开。里面是厚厚的黑色丝绒衬垫,中央,

静静地立着一个圆柱形的、厚重的玻璃罐。蔺晚脸上的期待和好奇瞬间凝固了。玻璃罐里,

灌满了透明的、类似树脂的凝固物。而在那凝固物的中心,封存着一只……人手!

一只属于男性的、骨节分明的手!皮肤苍白,纹理清晰,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最刺眼的是,

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铂金戒指!那戒指的款式,她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裴烬的订婚戒!她曾无数次抚摸过它,甚至……在情动时亲吻过它!“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撕裂了客厅的宁静!蔺晚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

猛地将手中的盒子狠狠甩了出去!“哐当——哗啦!

”精美的蒂芙尼蓝礼盒砸在光洁的地砖上,翻滚着。里面的玻璃罐在剧烈的撞击下,

竟然没有碎裂,只是发出沉闷的声响,滚了几圈,停在墙角。罐体依旧完好,

那只被封存的、戴着戒指的手,在透明的“树脂”中,以一种诡异而僵硬的姿态,

正对着蔺晚的方向。戒指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蔺晚整个人瘫软在地,

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脸色惨白如纸,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到极限。

她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却无法抑制喉咙里发出的、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她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冰冷的汗水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裴烬的手!是裴烬的手!那戒指!那戒指不会错!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窒息。是谁?是谁干的?!是邝彻!一定是他!

只有他知道!只有他……只有他有这种……这种令人发指的、魔鬼般的手段!那个吻痕!

他发现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他不是沉默,他是在酝酿!酝酿着最残忍的报复!

“不……不……阿彻……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瘫在地上,

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冷汗,糊了满脸。她手脚并用地向后爬,

想要远离墙角那个恐怖的玻璃罐,仿佛那里面封着的不是一只手,而是择人而噬的恶魔。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清晰的“咔哒”声。蔺晚的身体猛地僵住,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她像一尊被瞬间抽走了灵魂的石膏像,

维持着向后爬的狼狈姿势,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门开了。邝彻站在门口。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大衣,身形挺拔,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工作后的倦意。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里面散发出刚出炉的面包的香甜气息,是他常去的那家老字号。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客厅——翻倒的蒂芙尼蓝礼盒,

滚落在墙角、完好无损却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玻璃罐,

还有……瘫软在地、涕泪横流、抖如筛糠、脸上写满了极致恐惧的蔺晚。他的眼神,

没有惊讶,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了然。

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是他精心导演的剧目。“怎么了,晚晚?

”邝彻的声音响起,低沉,温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和关切。他随手关上门,

像往常一样将钥匙放在玄关柜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提着面包的纸袋,迈着平稳的步伐,

一步步朝瘫在地上的蔺晚走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如同丧钟,一下,

一下,敲在蔺晚濒临崩溃的神经上。“地上凉,怎么坐在这儿?”他走到她面前,

微微俯下身,伸出手,似乎想把她拉起来。他的动作自然,眼神专注地看着她,

仿佛那个恐怖的玻璃罐根本不存在。蔺晚却像看到了最可怕的魔鬼,

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她手臂的瞬间,爆发出更凄厉的尖叫,猛地向后缩去,

后背重重撞在沙发腿上:“别碰我!别过来!魔鬼!你是魔鬼!!”她的声音嘶哑尖锐,

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恐惧和绝望。邝彻的手停在半空。他脸上的那点温和和关切,

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种岩石般的、冰冷的平静。他缓缓直起身,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崩溃的女人,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魔鬼?”他重复了一遍,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形成一个冰冷而残忍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掌控一切的平静。“晚晚,你在说什么呢?”他的目光,

终于从蔺晚惨无人色的脸上移开,落在了墙角那个玻璃罐上。他迈开脚步,

不疾不徐地走过去,皮鞋踩过散落在地上的黑色丝绒衬垫。他在玻璃罐前停下脚步,

微微弯下腰,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尖轻轻拂过那冰冷光滑的罐壁。他的动作轻柔,

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迷恋,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你看,”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

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温柔,“这礼物……多美啊。”他的指尖,

隔着厚厚的玻璃,精准地落在那只被封存的手的无名指上,落在那枚刺眼的铂金戒指上。

“永恒的爱,不朽的纪念……”他缓缓念出卡片上的字,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狠狠凿进蔺晚的耳膜,“裴总……真是浪漫,是不是?”蔺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看着邝彻,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黑色漩涡的眼睛,

看着他嘴角那抹残忍的笑意,看着他指尖触碰戒指的动作……她终于彻底明白了。

这不是警告。这是宣判。对她和裴烬的、最残酷的死亡宣判。

“不……阿彻……求求你……放过他……放过我们……”她瘫在地上,涕泪横流,

卑微地哀求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要报复就报复我……求求你……”邝彻缓缓转过身,

重新面对着她。他脸上那抹残忍的笑意加深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虚无。“报复你?

”他轻声反问,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迈开脚步,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

再次走向瘫软在地、如同待宰羔羊般的蔺晚。随着他的逼近,蔺晚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她拼命地向后缩,却退无可退,只能绝望地看着那个如同从地狱归来的男人,

带着一身冰冷的杀意,笼罩下来。邝彻在她面前蹲下,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温和的柑橘调气息,此刻闻起来却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冰冷的血腥味。

他伸出手,没有去碰她颤抖的身体,而是绕到她的颈后。冰冷的指尖,如同毒蛇的信子,

精准地、缓慢地抚过她颈后那颗小小的、淡褐色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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