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是非多绝望春免费阅读

“柳寡妇？村尾那个？啧，医生你离她远点，不干净。”我刚到西山村做赤脚医生，

就听到了关于她的风言风语。他们说她不详，克夫，来着不拒。直到那夜暴雨，

她浑身湿透敲响我的门，腹部隆起，声音颤抖：“李医生，救救我……我怀了鬼胎。

”1火车转汽车，汽车转拖拉机，最后一段路甚至是靠两条腿走出来的。

当我背着半旧的医药箱，站在西山村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时，

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被颠散了架。我叫李默，一个在大城市医院里混不出头的外科医生，

因为一次说不清道不明的医疗纠纷，心灰意冷之下，

报名参加了这个“偏远地区医疗援助计划”。选择西山村，

纯粹是因为它在名单上看起来最偏远，最与世无绝。村子比我想象的还要破败和闭塞。

黄土垒成的房屋低矮拥挤，村路坑洼不平，空气中弥漫着牲口粪便和柴火混合的气味。

几个穿着打补丁衣服、脸蛋脏兮兮的孩子躲在墙根后面，好奇又警惕地打量着我这个陌生人。

村支书是个五十多岁、皮肤黝黑干瘦的男人，姓王，叼着个旱烟袋，

把我领到村委会——一间同样破旧的土坯房。“李医生是吧？欢迎欢迎！我们这穷乡僻壤，

条件苦，委屈你了。”王支书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态度还算热情，

但眼神里总带着点审视和……说不清的复杂意味。他给我安排的住处是村尾一栋独立的小院，

据说以前是村里的卫生所，后来老村医死了，就空置了下来。院子很旧，土墙斑驳，

木门吱呀作响，但好歹还算干净，勉强能住人。安顿下来后，我开始在村里走动，熟悉环境，

也给一些闻讯而来的村民看看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村民们对我这个城里来的医生，

好奇多于信任，态度拘谨而客气。但几乎每一次，

当我问起村尾那片似乎更荒凉、只有零星几户人家居住的区域时，

村民们的表情都会变得有些微妙，言辞闪烁。“村尾啊……没啥，就几户老弱。”“李医生，

你没事少往那边去，晦气。”晦气？我起初不解，直到给一个发烧的小孩打完针，

他奶奶千恩万谢，压低声音提醒我：“李医生，你住那院子，离柳寡妇家近，

晚上……关好门。”柳寡妇？这个名字我第一次听到。我问：“柳寡妇？她怎么了？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摆着手，不肯再多说：“别提，别提，

不干净……”好奇心像藤蔓一样滋生。我试着向几个看起来健谈的村民打听，

得到的都是类似的反应——要么讳莫如深，要么面露鄙夷，夹杂着隐隐的恐惧。

“那个女人啊，命硬，克夫！”一个在村头大树下抽旱烟的老头啐了一口，

“嫁过来不到一年，男人就掉后山崖摔死了，尸骨都没找全！”“何止克夫，

”旁边一个纳鞋底的中年妇女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兴奋和恶意，

“她还不安分！仗着有几分姿色，勾三搭四，来着不拒！晚上常有野男人往她家钻！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招惹了多少……脏东西。”另一个妇人接口，眼神惊恐，

“有人晚上路过她家，听到里面有男人哭，还有女人笑，瘆人得很！”“她家那口井，邪门！

老辈子人说，那井通着阴曹地府！”七嘴八舌，

拼凑出一个模糊而诡异的形象：一个年轻、貌美据说，命硬克夫，行为不检，

甚至可能招惹了邪祟的寡妇。我受过现代医学教育，自然不信这些怪力乱神。在我看来，

这更像是一个封闭山村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年轻寡妇的集体污名化和排挤。

所谓的“来着不拒”，很可能只是她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或者干脆就是村民的臆想和诽谤。然而，那种弥漫在村民话语间的、真实不虚的恐惧，

却又让我无法完全用“愚昧”来解释。一天下午，我去给村尾一个独居的老人送降压药。

路过柳寡妇家时，我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那是一个比我的院子更破败的土坯小院，

院墙塌了一角，木门紧闭，门上贴着的褪色门神像斑驳不堪。院子里静悄悄的，唯一显眼的，

是院子中央那口用青石垒砌的老井，井口黑黢黢的，像一只凝视着天空的独眼。

就在我驻足打量的时候，那扇破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女人探出半张脸。

那一瞬间，我呼吸一窒。她确实很美，

是一种与这个贫穷山村格格不入的、带着苍白和脆弱感的美。皮肤很白，几乎没什么血色，

眉眼细长，嘴唇很薄，眼神像受惊的小鹿，带着警惕和一丝……空洞。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很难想象她已经经历了丧夫之痛和如此恶毒的流言。

我们对视了大概两三秒。她似乎没料到门外有人，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头，关上了门。那一声门响，在寂静的村尾显得格外突兀。

我站在原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惊鸿一瞥，我看到的不是一个妖冶放荡的女人，

更像是一个被恐惧和孤独包围的囚徒。那天晚上，我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山村的夜格外寂静，窗外风声呜咽，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野物的嚎叫。不知过了多久，

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似乎听到了一阵极其轻微的、像是女人哭泣的声音，若有若无，

飘忽不定。我猛地清醒，屏息细听。声音又消失了，只有风声。是错觉吗？

还是……村民口中的“脏东西”？我摇了摇头，驱散脑子里荒谬的念头。大概是白天想多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然而，心底那一丝莫名的不安，却挥之不去。这个西山村，

这个柳寡妇，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2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减少了在村尾的走动，

把主要精力放在熟悉村子和建立初步的医患关系上。

我给几个长期受风湿病折磨的老人做了针灸，给几个孩子处理了伤口，

甚至帮一个难产的妇人做了紧急处理，保住了母子平安。这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让村民们看我的眼神少了些疏离，多了点信任。但关于柳寡妇的流言，

依旧像幽灵一样在村子里飘荡，并且开始出现新的版本。有人说看见她半夜在井边梳头，

头发长得拖到地上；有人说她家的鸡鸭总是莫名其妙死亡，脖子上有牙印；更离谱的是，

有人说她最近似乎“胖”了，腰身粗了，怀疑是怀了“野种”，甚至可能是……鬼胎。

这些荒谬的传言让我感到愤怒又无力。我试图为柳寡妇辩解几句，

但村民们要么用“李医生你是城里人，不懂”来搪塞，

要么就用一种“你迟早会知道”的神秘表情看着我。王支书也找我谈过一次话，

拐弯抹角地提醒我：“李医生，你是文化人，有正经工作的，要注意影响。

村尾那家……少接触，对你不好。”我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作为一个医生，

我的职责是治病救人，而不是被这些愚昧的流言左右。然而，

事情的发展很快超出了我的预料。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我正在院子里整理药材，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哭喊声由远及近。“李医生！李医生！

救命啊！”一个头发凌乱、脸色惨白的年轻妇人踉踉跄跄地冲进我的院子，

是村里张铁匠的媳妇春梅。她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抓住我的裤腿，

语无伦次地哭喊：“狗蛋！我家狗蛋掉井里了！柳寡妇家那口井！”我心里猛地一沉！

柳寡妇家那口邪门的井！“快带我去！”我抓起医药箱，跟着春梅就往外跑。

柳寡妇家院子外围了不少村民，但都挤在门口，不敢进去，脸上带着恐惧和看热闹的兴奋。

院子里，张铁匠正拿着一根长竹竿，试图往井里探，急得满头大汗，嘴里不住地咒骂着。

我拨开人群冲进院子，直奔井口。井很深，井下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一点微光在水面晃动，

隐约传来孩子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哭声。“让开！”我推开张铁匠，

趴在井口朝下喊：“狗蛋！别怕！抓住竹竿！”可孩子显然已经吓坏了，哭声微弱，

根本没有力气抓住竹竿。“不行，得有人下去！”我站起身，快速脱下外套。“不能下！

不能下啊李医生！”围观的村民顿时骚动起来，纷纷劝阻。“那井邪门！下去就上不来了！

”“是啊，老辈子多少人掉进去都没救上来！”“柳寡妇的井，索命的！”张铁匠也犹豫了，

脸上露出挣扎和恐惧。“胡说八道！”我厉声喝道，“那是一条人命！”我顾不上那么多，

找村民要来麻绳，拴在腰间，另一头让几个壮劳力拉住。“我下去，你们抓紧绳子！

”就在我准备下井的时候，那扇一直紧闭的破木门，又一次“吱呀”一声开了。

柳寡妇走了出来。她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脸色比上次见时更加苍白，

嘴唇几乎没有血色。她看着混乱的院子，看着井口，眼神空洞，带着一种认命般的麻木。

村民们看到她，像见了鬼一样，哗地一下退开老远，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恐惧。

柳寡妇没有看任何人，她的目光落在井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井壁……西边……有落脚的石坎。”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反应过来，她是告诉我井下有可以借力的地方！我来不及多想，顺着井壁就往下滑。

井壁湿滑冰凉，布满青苔。果然，在下到约莫三四米深的地方，

我摸到了她说的那些凹凸不平的石坎。借着上面村民手电筒的光，

我看到了趴在井底浅水洼里、已经奄奄一息的狗蛋。孩子小脸青紫，浑身冰冷。

我赶紧把他抱起来，用绳子绑在自己身上，朝上面喊：“拉！”上面的人一起用力，

把我们拉了上去。一出井口，新鲜空气涌入肺腑，我大口喘着气。春梅扑过来抱住儿子，

嚎啕大哭。张铁匠看着获救的儿子，又看看站在门口、仿佛与这一切无关的柳寡妇，

表情复杂。村民们围上来，七嘴八舌，有的庆幸孩子得救，

有的则用更加诡异的目光偷偷瞟着柳寡妇。“她怎么知道井壁有石坎？”“难道她经常下去？

”“下去干嘛？这井……”流言似乎又有了新的素材。我瘫坐在地上，浑身湿透，又冷又累。

我看着柳寡妇，她依旧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在我被拉上来的时候，

我似乎看到她的目光极快地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

那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担忧？她为什么要帮我？她明明知道，

这样做只会让关于她的流言更加甚嚣尘上。还是说，她真的如村民所说，

与这口井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我正胡思乱想，柳寡妇却已经默默地转身，

走回了那间破旧的土坯房，关上了门。将所有的猜测、恐惧和恶意，都隔绝在了门外。

狗蛋被救活了，只是受了惊吓和风寒。这件事让我在村里的威望提升了不少，

但关于柳寡妇的疑云，却在我心中越发浓重。那天之后，我偶尔会在路上远远地看到她。

她总是低着头，走得很快，像一道苍白的影子，迅速消失在村尾的角落。

村民们对她的孤立和恐惧，似乎也因为这次事件而变本加厉。

有人甚至偷偷在我院门口放了一把艾草，说是驱邪。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直到几天后的深夜，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这么晚了，谁会在这种天气来找我？难道是又有急症？我披上衣服，拿起手电，走到院门口，

警惕地问：“谁？”门外，是一个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女声，

在暴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而诡异。“李医生……开门……救救我……”是柳寡妇的声音！

我心头一紧，拉开了门栓。门外，柳寡妇浑身湿透，单薄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明显隆起的腹部！她脸色惨白如纸，雨水混合着泪水从脸上滑落，

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她双手死死地护着肚子，

声音破碎不堪：“李医生……救救我……我……我怀了鬼胎！”3轰隆！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借着那一瞬间的光亮，

我看清了柳寡妇脸上的绝望和恐惧，那绝非伪装。她浑身湿透，单薄的衣服紧贴着身体，

腹部那不容忽视的隆起，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往下淌，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鬼胎……”她颤抖着重复，眼神涣散，几乎要瘫软下去。

我瞬间从震惊中回过神。不管她怀的是什么，她现在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孕妇，而且状态极差！

“先进来！”我一把将她拉进院子，关上院门，

隔绝了外面的狂风暴雨和可能存在的窥探目光。我把她扶进诊室，让她坐在唯一的椅子上，

给她倒了杯热水。她双手捧着杯子，抖得厉害，热水洒了出来，烫红了手背也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