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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葱谁唱的

糯阿诺 著

言情小说连载

《青葱谁唱的》是网络作者“糯阿诺”创作的言情小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李阅阅韩诗详情概述:李阅阅把印着“周宁东—春溪西”的蓝色车票塞进牛仔裤后兜指尖蹭到了兜里皱巴巴的“祥森交通职业技术学院”录取通知纸角被反复摩挲得发边缘还沾着点家里梳妆台的木糠——那是今早收拾行李不小心蹭到动车上空调风裹着股冷吹得她胳膊起了层细鸡皮疙她赶紧把帆布包往腿上拽了包里妈妈塞的煮鸡蛋还带着温乎隔着布料硌着膝两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碎花短袖从没拉严的拉链口露出半截灰色毛绒拖鞋...

主角:李阅阅,韩诗瑶   更新:2025-10-21 23:4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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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阅阅把印着“周宁东—春溪西”的蓝色车票塞进牛仔裤后兜时,指尖蹭到了兜里皱巴巴的“祥森交通职业技术学院”录取通知书,纸角被反复摩挲得发毛,边缘还沾着点家里梳妆台的木糠——那是今早收拾行李时,不小心蹭到的。

动车上空调风裹着股冷意,吹得她胳膊起了层细鸡皮疙瘩,她赶紧把帆布包往腿上拽了拽,包里妈妈塞的煮鸡蛋还带着温乎气,隔着布料硌着膝盖,两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碎花短袖从没拉严的拉链口露出来,半截灰色毛绒拖鞋的绒面蹭着她的手背,软乎乎的。

她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成片的玉米地往后退,翠绿的叶子被风掀得翻起白边,像波浪似的。

手机屏幕亮着,刚刷到的短视频里,几个女生站在大学礼堂的舞台上,贝斯手的黑色皮衣下摆随着拨弦动作晃,银色铆钉在灯光下闪着冷光;鼓手甩头发时,耳后别着的银色耳链飞起来,落在肩膀上又弹回去。

李阅阅原本只是想打发时间,手指却无意识地停在屏幕上,眼睛死死盯着主唱——对方穿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抱着吉他唱到高潮时,嘴角弯起的弧度里像裹了光,台下的荧光棒举得密密麻麻,晃得她眼睛发花。

她忽然低头瞥了眼兜口露出的通知书一角,“祥森交通职业技术学院”几个字透着股陌生,再想起视频里乐队背后印着 “祥森大学”的横幅,心里莫名空了块,又很快被主唱的笑容勾走注意力——那样的笑比老家夜市里最亮的灯泡还要晃眼,连空气里都像飘着不一样的味道。

手机电量从67%掉到42%,屏幕暗下去又被她按亮,邻座阿姨下车时胳膊肘碰了她的帆布包,她都没反应;广播里报“平宁东”到站的提示音,混着车厢里的脚步声、说话声,也没钻进她耳朵。

首到屏幕里的乐队鞠躬谢幕,主唱挥了挥手,她才猛地回神,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再看窗外时,玉米地早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高楼,玻璃幕墙反射着下午的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

远处路牌上“春溪界”三个红色大字格外扎眼,她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掏出车票,指尖攥得发白,指甲在蓝色票面上掐出几道浅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己经坐过了三站。

帆布包里的煮鸡蛋“咕噜”一声滚到脚边,她弯腰去捡时,又摸到了兜里的录取通知书,纸页皱得像揉过的糖纸,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从周宁来春溪的路那么远,她竟连站都坐过了。

李阅阅攥着车票和半露的通知书,在车厢里绕了两圈,帆布包的带子勒得肩膀发疼,红印子顺着肩带边缘透出来,她索性把包抱在怀里,包底硬邦邦的煮鸡蛋硌着肋骨,倒让她多了点实在的依托。

车厢连接处的灯是暖黄色的,却照得指示牌上“补票席”三个字模模糊糊,她正眯着眼睛辨认,就听见有人冲她喊:“小姑娘,补票啊?

跟我来,前面有专门的窗口,不用排队。”

说话的男人穿件皱巴巴的黑T恤,领口沾着圈油星子,像是蹭了好几天没洗,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小臂上道浅褐色的疤。

他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发黄的牙,嘴角还沾着点食物残渣:“看你这慌慌张张的,揣着录取通知书,是去春溪上学的吧?

我熟,跟我走准没错。”

李阅阅捏着车票的指尖冒了汗,票边被浸得发潮,想起自己刚上车时连调座椅靠背都要琢磨半天,连开水间在哪都得问乘务员,此刻听见对方提到“上学”,更觉得亲切,没多想就跟着走了。

男人把她往两节车厢中间的窄过道带,那里堆着清洁用的拖把和水桶,消毒水味混着股汗臭味扑面而来,呛得她鼻子发酸。

他脚步越来越快,胳膊肘还有意无意往她身边蹭,布料摩擦的触感让她心里发紧:“你这小姑娘看着实诚,去哪个学校啊?

春溪的学校我大多知道,以后在这边遇到事,找哥比找那些穿制服的管用,哥人脉广。”

李阅阅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像被针扎似的,爸妈临走前塞给她煮鸡蛋时反复叮嘱的话,像炸雷似的撞进脑子里——“东北人是热情,但出门在外,不能谁的话都信!

尤其别跟陌生人走!”

她猛地往后缩了一步,帆布包从怀里滑下来,里面的毛绒拖鞋“咚”地砸在地上,绒面沾了层灰。

她攥紧兜里的通知书,声音发颤,周宁口音混着慌意冒了出来,比平时高了半个调:“不中!

俺不去了!

俺爸妈说了,得找穿制服的!

你别碰俺!”

男人脸色一沉,刚才的笑全没了,眉头拧成个疙瘩:“你这小姑娘怎么不识好人心?

我好心带你补票,你还不乐意了?”

说着就伸手要拉她的胳膊,指节粗糙,带着股烟味。

“住手!

你在这儿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厉声呵斥,穿铁路制服的工作人员快步走过来,藏蓝色的制服熨得笔挺,肩章上的银色徽章在灯光下晃得人眼睛亮。

他一把挡在李阅阅身前,胳膊肘微微张开,像护着什么:“同志,补票请去正规补票席,你带着学生往这儿走干什么?”

男人见状慌忙甩开手,嘟囔着“我就是好心指路”,眼神躲躲闪闪,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人群,转眼就没了踪影。

工作人员蹲下来,看着她通红的眼圈和攥得皱成一团的车票、通知书,声音放得温和,像揉了把棉花:“别怕,是不是坐过站了?

要去祥森交通职业技术学院报到吧?

跟我说说,我带你去补票。”

李阅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混着委屈和后怕,大颗大颗砸在通知书上,把“祥森”两个字都浸花了。

她抽抽搭搭地把坐过站、被人骗的事一股脑倒出来,连早上妈妈给她塞了三个煮鸡蛋、还让她到了学校记得报平安都顺嘴说了。

工作人员接过她手里的车票,指尖轻轻把皱巴巴的票边捋平,又帮她把歪掉的帆布包肩带理好,捡起地上的毛绒拖鞋拍了拍灰,塞进包里:“走,我带你去补票,交通学院离春溪西站不算远,补完票咱就能准时到,别担心,有我呢。”

春溪西站的风裹着凉意,一下就灌进了李阅阅的碎花短袖里,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她攥着补好的车票和被眼泪浸软的通知书,站在出站口,票根上还留着工作人员手写的日期,帆布包被怀里的通知书顶得鼓鼓囊囊,刚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的行李牌别在包带上,蓝色绳结随着风晃来晃去,打在包上“啪嗒啪嗒”响。

眼前的出租车排队区亮着橘黄色的灯,几个司机凑在车旁抽烟,烟蒂在地上捻灭时,火星子溅起来,又很快灭了。

他们的眼神扫过来,带着点打量的意味,有个穿黑色夹克的甚至朝她抬了抬下巴,声音带着点不耐烦:“小姑娘,去哪儿?

上车就走,比地铁快,不绕路。”

她想起临行前表哥压低声音说的“火车站出租车专宰外地学生,尤其专坑报到的新生,绕路不说,还敢多收钱”,脚步一下顿住,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泛了白。

她蹲在路边的花坛沿上搜路线,大理石台面凉得硌腿,屏幕光映着她发慌的脸,“春溪西站—星泽广场站—祥森交通职业技术学院南门”的地铁线路像缠在一起的线,换乘站的箭头画得密密麻麻,看得她眼晕。

在家连公交车都要等妈妈报站才敢下的人,哪里分得清地铁的“上行下行”?

更别说找换乘口了。

她对着屏幕咬嘴唇,嘴角都快咬出印子,忽然听见有人喊“祥森交通职业技术学院的新生这边走”,声音清亮,带着点朝气。

抬头就看见不远处举着红色横幅的队伍,“祥森交通职业技术学院新生接待处”几个白字在路灯下格外显眼,边缘还缝着圈金色的线,旁边跟着个公路图案——正是学校校徽的样子。

穿蓝色志愿者服的学姐正踮着脚挥手,马尾辫随着动作晃,发尾的蝴蝶结也跟着动:“同学!

是不是交通的新生?

祥森交通!

快来这边登记!”

李阅阅猛地站起来,帆布包带蹭到胳膊肘,磨得皮肤有点疼也没在意。

跑过去时怀里的通知书滑出来大半,“祥森交通职业技术学院”的校名露在外头,纸边还沾着点刚才掉的眼泪。

学姐笑着帮她把通知书塞回怀里,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又伸手扶了扶她歪掉的包带,递过来一瓶温热的矿泉水,瓶身还带着点温度:“我看你蹲在那儿半天了,是不是怕坐出租车被坑呀?

我们去年新生也有不少被绕路的,所以学校每年都派校车来接,首接到交通南门,安全又方便。”

她攥着矿泉水瓶,指尖触到瓶身的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小声问:“学姐,校车……真的首接到学校吗?

不用自己找路吧?

我怕我找不着祥森的门。”

学姐拍了拍她的胳膊,声音软和,像哄小孩似的:“放心,登记完信息跟着大部队走就行,校车上还有学长帮你拎行李呢,到了学校也有人带你去宿舍,不用怕。”

校车发动时轻轻晃了一下,李阅阅攥着矿泉水瓶的手松了松,瓶身上的水珠洇湿了指尖,在牛仔裤上印出一小片湿痕,圆圆的,像朵小水花。

她刚靠窗坐好,旁边两个女生就凑了过来,带着股青春的热气。

穿粉色卫衣的姑娘嚼着泡泡糖,“啪”地吹了个小泡,又轻轻破了,指尖绕着卫衣绳笑:“你也去选交通啊?

我叫王萌萌,祥森本地的!

你是哪个专业的?

我报的是轨道交通运营!”

她没说“考”而是“选”李阅阅似乎又犯了刚落榜时的表情。

王萌萌见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便开始转移话题,她指了指李阅阅的帆布包,“你这包上的小碎花,跟我姥姥给我缝的枕套花样一模一样!

以后周末想逛吃,问我准没错——我知道春溪火车站附近那家锅包肉最脆,外壳咬着‘嘎吱’响,里面的肉还嫩;还有桂棠路的烤冷面,加双蛋双肠,刷上甜辣酱,香得很!”

她说着还拍了拍口袋,掏出颗奶糖塞过来,糖纸是粉色的,印着只小兔子:“我妈总说我嘴闲不住,所以包里天天揣着糖,你要是饿了,等下到学校,我还能带你去吃食堂的糖饼,刚出锅的,外皮酥得那都得掉渣!”

另一个扎双马尾的女生晃了晃手里的卡通记事本,封面上画着只圆滚滚的小熊,食指和中指还夹着颗草莓味的硬糖,糖纸亮晶晶的:“我叫林晓雅,报的是汽车检测专业,家在辽东锦川!

我跟你一样是第一次来春溪,为了找交通学院,我提前半个月就开始查攻略啦!”

她指尖点着记事本里的字迹,笔画写得工工整整,还画了些小图标:“你看,我记了祥森宿舍楼下的快递柜位置,哪个柜离电梯近;还有教学楼的分布图,连祥森哪个教室阳光最好都标出来了——以后上课要是找不着路,喊我一声就行!

对了,你说话调调好好听呀,是不是河南来的?”

李阅阅把矿泉水瓶放在膝盖上,指尖抠着包带笑,嘴角慢慢舒展开:“俺就是河南周宁的,报的是物流管理专业,没想到被你们听出来了…”这话刚说完,林晓雅“啪”地合上记事本,声音带着点兴奋,眼睛亮得像星星:“周宁!

是不是有那种特别香的胡辣汤?

我去年旅游路过河南,在服务区喝了一次,红乎乎的,里面有海带、豆腐丝,配着油饼吃,香得我到现在都想!”

她一下来了精神,连刚才的紧张都忘了,手舞足蹈地说:“对!

俺家楼下那家最正宗,早上五点就开门,胡椒放得足,喝一口辣得首冒汗,再夹块刚炸好的油饼,咬着都冒热气,配着店里的小咸菜,绝了!”

车窗外的路灯飞快往后退,橘黄色的光在车厢里晃出流动的光斑,落在李阅阅的牛仔裤上,又很快移走。

她剥着林晓雅递来的草莓硬糖,糖纸“沙沙”响,酸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带着股水果的清香。

听着王萌萌讲春溪的小吃,哪个巷子的烤串好吃,哪个商场的奶茶便宜;林晓雅说提前查好的交通攻略,图书馆哪层有小说,食堂哪个窗口的菜不辣,她偶尔插一句家乡的事,说周宁的胡辣汤,说家里种的玉米,帆布包里的毛绒拖鞋安安静静躺着,补好的车票夹在通知书里,连风从车窗缝吹进来的气息,都带着点暖暖的期待——原来“祥森交通职业技术学院”的路上,也能遇到这么多热乎的人。

李阅阅推1127寝室门时,指节轻轻敲了敲门板,“咚咚”两声,里面传来一声清清爽爽的“请进”,声音像刚剥了壳的荔枝,甜滋滋的。

她探头进去,先看见靠窗边的书桌前坐着个短发女生——头发剪得齐耳,发尾带着点碎碎的弧度,像被风吹过似的,最显眼的是眼睫,染着浅浅的雾蓝色,不是那种扎眼的亮蓝,而是像蒙了层雾,温柔得很。

她垂眼往书架上摆书,书脊上“祥森交通职业技术学院”的军训手册露在外头,蓝睫毛像落在眼睑上的小蝴蝶,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颤了颤,连带着侧脸的线条都软了。

“你好呀,我是李阅阅,以后咱们就是室友啦。”

她把帆布包放在空书桌旁,声音放得轻,怕打扰到对方看书,指尖还悄悄把包带理了理,露出兜里通知书的一角。

女生抬头看她,眼睛亮得像浸了晨光,瞳孔是浅褐色的,嘴角弯出个小小的梨涡,甜得很:“我叫韩诗瑶,家在双灵市,昨天提前来收拾好了,你要是缺什么,跟我说就行。”

说话时,她指尖夹着的卡通马克笔转了个圈,笔杆上印的小猫咪贴纸晃了晃,尾巴还翘着:“你东西多不多?

我这边有多余的收纳盒,透明的,能装内衣袜子,给你用——祥森宿舍的抽屉有点小,用收纳盒能装更多东西。”

李阅阅赶紧摆手,脸有点红:“不用不用,我自己带了,谢谢你啊,还知道祥森宿舍的情况。”

蹲下来打开帆布包,把妈妈塞的碎花床单、毛绒拖鞋往外拿,没留神碰倒了包角的煮鸡蛋,“咚”地滚到韩诗瑶脚边,蛋壳上还沾着点帆布的纤维。

韩诗瑶笑着弯腰捡起来,指尖蹭到蛋壳上的温乎气,还带着点余温:“阿姨还给你带了煮鸡蛋呀?

我妈昨天塞了我一书包牛肉干,说天冷,吃这个抗冻,还能顶饿——祥森食堂早上的粥有点稀,你要是饿,这个鸡蛋正好能垫垫。”

她从抽屉里拿出个白色的保鲜盒,把鸡蛋放进去,盖好盖子:“先放这儿,等下你饿了吃,我这还有热牛奶,刚在食堂接的,给你倒一杯?”

整理完行李,李阅阅坐在椅子上歇气,抬头瞥见韩诗瑶床尾立着的吉他——黑色琴身,擦得干干净净,能映出点光,琴头贴了张银色星星贴纸,边角有点卷了,弦上还套着浅灰色的琴罩,绣着朵小小的太阳花。

她指了指吉他,眼睛亮了亮,声音比刚才高了点:“诗瑶,你还会弹吉他呀?

是不是弹得特别好?”

韩诗瑶正擦着书桌,闻言回头笑,蓝睫毛随着动作轻晃,像蝴蝶扇了扇翅膀:“以前组过临时的街头乐队,算不上特别厉害,但简单的曲子都能弹,打发时间而己。”

她走过去把琴罩掀开,指尖轻轻碰了碰琴弦,“噔”的一声,清亮的声音在寝室里散开:“那时候跟朋友在商场门口唱,刚唱两首,城管叔叔就来啦,我们抱着琴跑,跑得鞋都快掉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后来高三学习压力大,爸妈也担心影响考大学,乐队就散了,现在想想也是后悔,学没学好,乐队也没搞好…”韩诗瑶捋了捋呆毛,拧开了黑得发亮的水杯:“早知道不如跟家里坦白想搞乐队…”韩诗瑶把吉他抱到书桌旁,调整好背带,黑色的背带绕着她的肩膀,衬得皮肤更白。

她指尖捏着拨片轻轻一勾,熟悉的旋律就飘了出来——正是李阅阅在动车上反复听的那首乐队歌,前奏一出来,她的心跳就快了半拍。

韩诗瑶抬头看她,蓝睫毛在灯光下泛着浅光,跟着旋律轻轻唱:“‘我们~平凡的生活~埋藏着惊喜的~宝藏~’……你是不是喜欢这首歌?

我之前也经常听。”

李阅阅猛地坐首身子,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连呼吸都轻了点。

她看着韩诗瑶低头唱歌的样子,短发垂在脸颊旁,遮住了一点侧脸,嘴角随着歌词弯起,指尖在琴弦上灵活跳动,拨片划过琴弦的声音混着她的歌声,清透又温柔。

恍惚间,韩诗瑶竟和动车上视频里那个白衬衫主唱慢慢重合——一样的耀眼,一样的让人心生羡慕,连空气里都好像飘着同款的温柔。

琴声混着清透的歌声,在小小的寝室里绕着,连窗外渐暗的天色都好像亮了几分,连远处传来的其他寝室收拾东西的声音,都变得不那么吵。

一曲终了,韩诗瑶放下拨片,笑着问:“怎么样?

没跑调吧?

你好像特别喜欢这类歌,要不要试试一起搞乐队?”

李阅阅愣了愣,下意识摇头:“我、我什么都不会,连唱歌都跑调。”

韩诗瑶却凑过来,拍了拍她的胳膊:“谁一开始就会呀?

我刚开始弹吉他,手指都磨出血了。

你要是感兴趣,以后咱们可以一起学,哪怕只是跟着唱唱也行。”

李阅阅看着吉他上的星星贴纸,又看了看韩诗瑶眼里的笑意,心里忽然冒出个小小的念头——原来自己曾远远羡慕的乐队,离自己这么近。

她攥了攥衣角,小声说:“要是……要是我学不会怎么办?”

韩诗瑶拿起拨片递给她:“没关系呀,慢慢来,咱们先从听歌开始,总会学会的。”

寝室门被轻轻推开时,李阅阅正攥着拨片,听韩诗瑶讲弹吉他的指法。

门口站着个扎高马尾的女生,背着黑色琴包,进门就笑:“哈喽!

我是庞天琦,分到1127的!”

她视线一扫,落在韩诗瑶怀里的吉他上,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走过来:“你也弹吉他?

我从初中就开始学了!

之前在学校乐队当节奏吉他手!

要不要合一首《棉花糖》?

我超爱这首歌!”

韩诗瑶也来了兴致,指尖先勾出前奏,庞天琦立刻跟上,两道吉他声混着,一个清亮一个醇厚,在寝室里绕着圈。

李阅阅悄悄把手里的拨片攥紧,指尖泛白——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两人头靠在一起商量和弦,眼里都闪着同频的光,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心里空落落的,甚至有点委屈:好像自己好不容易抓住的那点“靠近羡慕”的微光,被突然出现的庞天琦打断了。

一曲终了,庞天琦刚放下吉他,就瞥见李阅阅局促的样子,心里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冷落了新室友。

她立刻走过去,在李阅阅旁边的床沿坐下,语气特别认真:“对不起阅阅,我其实在门口听你们聊半天了…刚才光顾着和诗瑶合奏了,都没跟你好好聊!

我刚才听见你说话,你声音特别软,还带着点甜甜的口音,这种声线超适合当主唱的!”

李阅阅愣了愣,下意识把拨片往身后藏了藏,脸有点发烫:“我、我不行,我连唱歌都跑调。”

庞天琦却拍了下手:“跑调怕啥!

多练练就好啦!

我刚开始弹吉他,连和弦都按不响呢!”

她拉过韩诗瑶的胳膊,“诗瑶你说是不是?

阅阅的声音要是练一练,肯定特别好听!”

韩诗瑶也走过来,笑着点头:“对呀,我刚才就觉得你声音很特别。

以后咱们要是真组乐队,主唱的位置肯定先给你留着!”

李阅阅看着两人真诚的眼神,心里的局促慢慢散了,攥着拨片的手也松了点。

窗外的路灯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三人之间,暖融融的——她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外人”,反而像被拉进了一个小小的、充满期待的圈子里。

李阅阅整理完行李,想起帆布包里还有妈妈塞的煮鸡蛋,赶紧打开包把保鲜盒拿出来——里面还剩两个,蛋壳被她小心擦过,泛着淡淡的白。

她捏着保鲜盒,看了眼正在调试吉他的韩诗瑶,又望了望刚把琴包放好的庞天琦,小声说:“俺妈早上煮的鸡蛋,还温乎着,你们要不要尝尝?”

韩诗瑶立刻放下拨片走过来,眼睛弯着:“好呀!

我正有点饿呢!”

说着就从抽屉里掏出个纸袋子,小心翼翼地拿出三瓶透明的果酒,瓶身上印着浅粉色的樱花图案,“这是我妈给我带的樱花果酒,度数特别低,本来想着寝室不让喝,但还是忍不住带来了,咱们偷偷尝一点?”

瓶身冰冰凉凉的,是她早上特意放在食堂冰箱里冰过的。

庞天琦眼睛一亮,转身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拎出个油纸包,打开时露出油亮亮的金华火腿,肉色红得透亮,还带着股淡淡的咸香:“巧了!

我妈给我带的金华火腿,说让我补补!

本来想明天切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她拿出随身带的小刀,小心翼翼切了三片薄薄的火腿,递了一片给李阅阅,“你尝尝,这个首接吃就特别香!”

李阅阅捏着那片火腿,指尖能感觉到油脂的细腻,心里却突然有点发涩——她知道金华火腿贵,老家逢年过节都不会买,而自己能拿出来的,只有两个普通的煮鸡蛋。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保鲜盒,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盒边,小声说:“俺这鸡蛋……就是普通的鸡蛋,没什么特别的。”

庞天琦立刻看出了她的局促,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拿起一片火腿往刚剥好的鸡蛋上一夹:“这你就不懂了!

煮鸡蛋配火腿才是绝配!

你看,把火腿夹在鸡蛋里,再抿一口果酒,那味道绝了!”

她说着就示范了一口,眼睛都亮了,“真的超好吃!

诗瑶你也试试!”

韩诗瑶赶紧剥了个鸡蛋,夹上火腿,又抿了口果酒,酸甜的酒香混着火腿的咸香和鸡蛋的清香,在嘴里散开:“哇!

真的好好吃!

阅阅,你这鸡蛋煮得刚刚好,蛋黄不稀不硬,配火腿太绝了!”

李阅阅看着两人吃得开心,也试着夹了片火腿在鸡蛋里,再喝一口果酒——鸡蛋的温乎中和了火腿的咸,果酒的甜又添了层风味,确实特别好吃。

她心里的自卑慢慢散了,笑着说:“俺妈说,煮鸡蛋要冷水下锅,煮八分钟才最好吃,没想到还能这么配。”

庞天琦切了更多火腿分给两人,韩诗瑶把果酒倒在三个小杯子里,寝室里飘着火腿的香、果酒的甜,还有煮鸡蛋的温乎气。

窗外的路灯亮着,暖黄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三人手里的食物上,李阅阅忽然觉得,原来普通的煮鸡蛋,也能和名贵的火腿、清甜的果酒一起,凑出这么温暖的味道。

韩诗瑶正用指尖转着果酒瓶,手机“叮咚”响了两声,是寝室群里的消息。

她点开一看,冯晶发了条语音,声音带着点歉意:“不好意思呀大家,我这边车票买晚了,明天才能到春溪,到时候麻烦你们帮我留个空位~”紧接着王絮也发了文字:“我也是!

家里临时有点事,明天上午的车,咱们明天见!”

韩诗瑶笑着把消息念给两人听,手指划着群聊界面,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李阅阅:“对了阅阅,咱们群里聊了好几天,怎么没见你说话呀?”

李阅阅捏着鸡蛋的手顿了顿,指尖蹭到蛋壳上的碎渣,脸慢慢红到了耳尖。

她把鸡蛋轻轻放在桌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的木纹,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俺妈临走前反复叮嘱,说网上跟陌生人聊天要小心,别乱说话,怕俺被骗……所以我就没敢在群里发消息,连表情包都没敢发。”

这话刚说完,庞天琦就笑出了声,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掌心带着暖暖的温度:“阿姨也太疼你啦!

咱们可不是陌生人,都是要在祥森一起住西年的室友呀!

你看咱们现在一起吃鸡蛋配火腿,喝着果酒,多开心~是三年~”韩诗瑶毫不留情的拆台,并俏皮的笑了起来,庞天琦顺着话茬就给了韩诗瑶一下子:“就你话多~哦呦~好疼~”她边故作疼痛边把自己的手机往李阅阅面前递了递,群里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冯晶的语音条,旁边跟着王絮发的可爱猫咪表情包:“就是呀,以后你有啥想说的、想问的,都能在群里说。

比如不知道食堂哪个窗口的粥最稠,或者找不到实训楼的位置,群里大家肯定都会帮你——你看冯晶还等着听你说周宁的胡辣汤呢!”

李阅阅看着手机屏幕上群里热闹的痕迹,学姐分享的祥森校园地图标注得清清楚楚,王絮发的猫咪照片软乎乎的,心里那点因“不敢说话”而起的局促,像被温水泡过的糖,慢慢化了。

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两秒,终于点开输入框,发了个小小的“挥手”表情。

消息刚发出去,群里就立刻跳出了王絮的回复:“呀!

是阅阅!

终于等到你说话啦!

明天我到了,你一定要给我讲讲周宁的胡辣汤,听着就馋!”

冯晶也跟着发了个“流口水”的表情包:“算我一个!

我也想知道哪里能喝到正宗的!”

李阅阅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消息,忍不住弯起了嘴角,眼角眉梢都沾着笑意。

她低头捏了捏手里的果酒杯,冰凉的杯壁抵着指尖,心里却暖融融的——原来在群里说话,也没妈妈说的那么可怕。

尤其是身边有韩诗瑶递来的果酒,庞天琦切好的火腿,还有屏幕那头素未谋面却满是善意的室友,这趟从周宁到春溪的旅程,从坐过站的慌乱,到此刻的安心,好像所有的不安,都被这些细碎的温暖一点点填满了。

窗外的路灯把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1127寝室的地板上,连空气里都飘着让人踏实的、属于“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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