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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吟师兄三个都离开了吗

冰川信使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水龙吟师兄三个都离开了吗》是大神“冰川信使”的代表唐俪辞水龙吟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第一章:穷鬼门派在线接单初夏的日头已经带上了几分毒晒得官道旁的尘土都泛着白桃源镇外的界碑几道人影或站或气氛却比这天气还要沉闷几唐俪辞面无表情地伸出摊开的掌心朝对着面前或望天或看地的几个“别装最后一个铜昨天被傅主梅买烧饼吃”他声音清凌凌像山涧敲可惜内容实在不怎么悦傅主梅抱着他那面从不离身的闻言缩了缩脖小声辩解:“我、我那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主角:唐俪辞,水龙吟   更新:2025-11-07 13: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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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穷鬼门派在线接单初夏的日头已经带上了几分毒辣,晒得官道旁的尘土都泛着白光。

桃源镇外的界碑下,几道人影或站或坐,气氛却比这天气还要沉闷几分。

唐俪辞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摊开的掌心朝上,对着面前或望天或看地的几个人。“别装傻。

最后一个铜板,昨天被傅主梅买烧饼吃了。”他声音清凌凌的,像山涧敲冰,

可惜内容实在不怎么悦耳。傅主梅抱着他那面从不离身的鼓,闻言缩了缩脖子,

小声辩解:“我、我那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再说,

那烧饼俪辞你也吃了一口……”唐俪辞眼风都没扫过去,只淡淡道:“所以我现在在想办法,

而不是把你那面鼓拆了当柴卖。”他目光转向一旁抱剑倚着界碑的柳眼,“你的。

”柳眼冷哼一声,狭长的眸子里淬着冰碴子,恨不得在唐俪辞身上扎出几个洞来。“没钱。

”他言简意赅,每一个字都带着“你还有脸问我要钱”的控诉。“从方周那儿继承的遗产呢?

别说他一点没给你留。”唐俪辞步步紧逼,仿佛没看见柳眼那杀人的目光。“呵,

”柳眼扯出一个极尽嘲讽的笑,“都给某个‘死人’办风光大葬了,怎么,

唐斋主还想刨坟掘墓拿回来不成?”空气瞬间凝滞。方周这个名字,像一根无形的针,

轻轻一刺,就能让这看似紧绷实则微妙平衡的氛围漏出点压抑不住的东西。

唐俪辞的指尖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平静。

他转向年纪最小的池云。池云立刻跳起来,把自己身上几个口袋翻得底朝天,

只掉出几颗花花绿绿的糖丸。“俪辞哥哥,我就剩这些了,你要吗?可甜了!

”唐俪辞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决然。“行,都没钱。

那我们就地解散,剑王城也不用去了,各自滚回老家吧。”这话比什么都管用。

傅主梅第一个哀嚎:“别啊俪辞!我还能饿两顿!

”池云也扑上来抱住唐俪辞的胳膊:“俪辞哥哥,我们不能散伙啊!”连柳眼都皱了眉,

他虽然恨不得唐俪辞立刻倒霉,但解散队伍,意味着某些他执着的事情也将失去线索,

这是他绝不能接受的。唐俪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抬手,

指向界碑后方不远处人声鼎沸的桃源镇入口,那里彩旗招展,锣鼓喧天,

一块巨大的木牌上龙飞凤舞写着“桃源镇首届江湖团建嘉年华”。“看到没?

”唐俪辞唇角勾起一丝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我们的盘缠,就在那儿。”半个时辰后,

桃源镇中心广场的某个偏僻角落,一个寒酸的“摊位”支棱了起来。之所以说是摊位,

其实就是一块灰布铺地,上面零零散散摆着几样东西。傅主梅苦着脸坐在他的鼓后,

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鼓点稀稀拉拉,活像饿肚子的呻吟。池云倒是活力十足,

拿着一面写着“妙手回春”的破旗子来回挥舞,吆喝着:“来看一看瞧一瞧咯!江湖杂技,

包治百病!”唐俪辞换了一身稍微利落些的布衣,站在摊位后,面前摆着个破碗,

碗里可怜巴巴地躺着几个路人施舍的铜板。他脸色不太好看,

任谁被迫从高高在上的斋主沦为街头卖艺的,心情都不会美妙。尤其是一旁,

柳眼还阴恻恻地添堵。柳眼根本没参与“杂技团”活动,他自顾自在旁边另摆了个小摊,

一块黑布上放着几个小瓷瓶,旁边木牌上写着两个大字:“卖药”。“你卖的什么药?

”唐俪辞瞥了他一眼,总觉得这厮没安好心。柳眼拿起一个白色小瓶,指尖摩挲着瓶塞,

目光落在唐俪辞身上,意味深长:“自然是……好药。专治各种不服,尤其是……心病。

”他特意在“心病”二字上咬了重音。唐俪辞懒得理他,转身去指挥池云:“声音大点!

没吃饭吗?”池云委屈:“俪辞哥哥,是真没吃饭啊……”正当这边凄风苦雨时,

广场另一端忽然一阵喧哗,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只见一个穿着锦袍、腰缠玉带、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摇着一把折扇,

在一群彪形大汉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避让,面露忌惮。

“是镇上的豪强,王大锤王老爷!”有路人低声议论,“听说这次团建,

他家是出了大钱的……”王大锤显然很享受这种众星拱月的感觉,眯缝着小眼睛,四处扫视,

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很快,他那挑剔的目光就落在了唐俪辞他们这个过于寒酸的摊位上。

“啧,哪儿来的叫花子,也敢在爷的地盘上摆摊?”王大锤摇着扇子走近,

一股浓烈的香粉味扑面而来,熏得傅主梅打了个喷嚏。池云年纪小,不服气,

顶了一句:“我们是江湖艺人,不是叫花子!”“哟呵?小子还挺横?”王大锤乐了,

用扇子指了指唐俪辞面前的破碗,“艺人?艺在哪儿啊?就这敲丧鼓的,和这耍旗杆的?

爷看你们是骗钱的吧!”唐俪辞眉头微蹙,不想节外生枝,抱拳道:“王老爷,

我等途径贵宝地,盘缠用尽,借此宝方赚点路费,若有打扰,还望海涵。

”王大锤却是不依不饶,他看唐俪辞虽然衣着朴素,但容貌俊雅,气质不凡,

心里莫名有些不爽,存心找茬。“海涵?爷的规矩,在这摆摊,得交场地费!

看你们这穷酸样,也交不起。这样吧,”他坏笑一声,指了指地上,“你从爷胯下钻过去,

爷就准你们摆到天黑,如何?”他身后的打手们一阵哄笑。傅主梅气得鼓点都乱了,

池云小脸涨得通红。柳眼依旧摆弄着他的药瓶,仿佛置身事外,

但眼神余光却紧紧锁定了唐俪辞和王大锤。唐俪辞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还没动作,

一旁的柳眼却忽然站了起来,拿起那个白色小瓶,脸上挤出一个堪称“和善”的笑容,

走到王大锤面前。“王老爷息怒,”柳眼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我这同伴不懂事,

冲撞了您。小的这里有一瓶祖传的‘十全大补丸’,功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特献给老爷赔罪,还请老爷高抬贵手。”王大锤斜眼打量着柳眼,

又看看他手里的药瓶:“十全大补丸?真的假的?”“如假包换!”柳眼拍着胸脯,

“此药药性温和,服用后通体舒泰,精神焕发。”他心里冷笑:当然“温和”,

不过是加了点巴豆粉的糖丸,吃下去顶多跑跑茅房,死不了人。

他原本是想找个机会偷偷下在唐俪辞的饮食里,让他出个丑,没想到碰上这么个找死的蠢货,

正好拿来试试药效,顺便给唐俪辞找点麻烦。唐俪辞看着柳眼那过于“殷勤”的态度,

心中警铃大作。他可不信柳眼会好心到把“好药”送给一个陌生人,尤其还是在这种时候。

王大锤将信将疑,但看柳眼说得诚恳,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他哼了一声,接过药瓶,倒出一颗褐色药丸:“谅你也不敢骗爷!”说着,一仰头,

就把药丸吞了下去。全场目光都聚焦在王大锤身上。柳眼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等着看这肥头大耳的蠢货捂着肚子往茅房跑。然而,一息,两息,三息……王大锤非但没事,

反而拍了拍肚子,咂咂嘴:“嗯,有点甜,

还有点涩……好像……是有点热乎气儿……”他感觉小腹处似乎有一股暖流升起,颇为受用,

看来这药还真有点意思?“不错不错!小子,算你识相!”柳眼愣住了。不对啊,

这反应……难道是巴豆粉放久了失效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摊位上另一个颜色几乎一模一样,

但装着是他精心调配、准备用来“伺候”唐俪辞的强力泻药粉的瓶子——此刻,

那个瓶子是打开的,瓶塞就放在旁边。

而刚才他情急之下随手拿的……好像、可能、大概……就是那个打开的瓶子!

柳眼的脸色瞬间白了。就在这时,王大锤脸上的惬意突然僵住。

那股“热乎气儿”并没有带来舒泰,反而变成了一种翻江倒海的绞痛,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下腹!“呃!”王大锤猛地捂住肚子,腰弯成了虾米,

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感觉肠胃里像是有根棍子在拼命搅动,

一股无法抗拒的喷薄欲望汹涌而来。“老、老爷,您怎么了?”旁边的打手赶紧扶住他。

王大锤想说话,却只发出一连串痛苦的“咯咯”声,他双腿紧紧夹着,脸色由红转青,

再由青转白,浑身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周围的人都看傻了,不明所以。突然,

“噗——”一声悠长而响亮的怪音,从王大锤的锦袍下传了出来,

伴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异味弥漫开来。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一瞬。紧接着,

“噗嗤——噼里啪啦——!”更加密集、更加不受控制的声音接连爆发,像是决堤的洪水,

一发不可收拾。黄褐色的污秽之物迅速浸透了王大锤昂贵的锦缎裤子,顺着裤腿流了下来,

在地上留下一滩狼藉。王大锤整个人都僵住了,巨大的羞耻和剧痛让他眼冒金星,

他徒劳地试图夹紧双腿,却只是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呕——”离得近的围观群众有人忍不住干呕起来。“天啊!王老爷他……他拉裤子里了!

”“快跑啊!恶心死了!”人群瞬间炸锅,惊呼声、呕吐声、嘲笑声混成一片,

刚才还威风八面的王大锤,此刻成了全场最大的笑话,臭气熏天,瘫软在手下人的搀扶下,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柳眼彻底石化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个白色空药瓶,

脑子里一片空白。完了,拿错了!真的拿错了!这下篓子捅大了!

唐俪辞早在柳眼脸色大变和王大锤异响初现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看着眼前这荒诞无比、臭气熏天的一幕,又看看一脸闯祸后懵掉的柳眼,

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把拉过还在发愣的池云和捂着鼻子的傅主梅,

低喝一声:“还看什么!等着被追杀吗?跑!”临走前,唐俪辞狠狠瞪了柳眼一眼,

那眼神分明在说:看你干的好事!柳眼一个激灵,也反应过来,顾不上收摊,

把药瓶往怀里一塞,跟着唐俪辞等人,

在混乱的人群和王大锤手下“别让他们跑了”的怒吼声中,狼狈不堪地挤开人群,

朝着镇外亡命狂奔。好不容易甩开追兵,躲进镇外一片小树林,几个人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傅主梅扶着树狂喘,池云小脸煞白,柳眼靠着树干,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唐俪辞平复了一下呼吸,走到柳眼面前,声音冷得能结冰:“柳眼,解释一下。

”柳眼别开脸,硬邦邦地说:“失手了。”“失手?”唐俪辞气笑了,“你用泻药暗算我,

结果阴差阳错用到了地头蛇身上,还让他当众……你管这叫失手?我们现在盘缠没赚到,

反而得罪了本地最大的豪强,被全镇追打!你可真是我的‘好帮手’啊!”柳眼猛地转回头,

眼中怒火燃烧:“是!我就是想让你出丑!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唐俪辞,你少在这里装无辜!

要不是你抠门到让我们街头卖艺,会有这种事吗?”“怪我抠门?

要不是某个‘复仇者’一路白吃白喝,我们会穷到这一步?”“你!”两人剑拔弩张,

眼看就要动手。傅主梅和池云赶紧上来劝架。“别吵了别吵了,现在怎么办啊?

”池云快哭出来了。唐俪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桃源镇的方向,

又看了看眼前这几个不成器的“同伴”,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盘缠没了,还结了个大仇家,

方周的事情更是遥遥无期。“怎么办?”唐俪辞咬着后槽牙,“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再从长计议!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第二章:选美大赛的社死现场桃源镇的清晨是被鸟叫和铜锣声一起吵醒的。

唐俪辞蹲在镇外小河边,就着冰冷的河水漱口,

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镇里弄点吃的,

还得避开那个因为泻药事件结下死仇的王大锤老爷。

一想到王大锤当众窜稀的场面和他那群凶神恶煞的家丁,唐俪辞就觉得胃疼。“俪辞哥哥!

俪辞哥哥!”池云像只受惊的兔子,连蹦带跳地从树林深处窜出来,小脸兴奋得通红,

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彩纸。唐俪辞眼皮都没抬,

继续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洗得发白的衣襟。“又闯什么祸了?踩了猎户的夹子,

还是偷看大姑娘洗澡被发现了?”“不是不是!是天大的好事!

”池云把那张彩纸献宝似的递到唐俪辞眼前,“你看!‘桃源先生’选美大赛!

头等奖五十两银子!五十两啊!”唐俪辞的动作顿住了,

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五十两”那几个字。五十两,足够他们一行人舒舒服服走到剑王城,

还能沿途吃几顿好的。他心动了,但脸上依旧波澜不惊:“所以?

”“我……我给我们都报名了!”池云挺起小胸脯,一脸“快夸我机灵”的表情。“我们?

”唐俪辞挑眉,视线扫过旁边抱着鼓打瞌睡的傅主梅,

以及靠在树干上、浑身散发“生人勿近”气息的柳眼。傅主梅参加选美?画面太美不敢想。

柳眼参加选美?他可能会在台上直接给评委下毒。池云缩了缩脖子,

声音小了下去:“那个……报名需要真实姓名和……画像初选。

哥你的名字和画像……还……还交了仅有的三个铜板报名费……”唐俪辞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他就知道!“唐俪辞,”柳眼阴恻恻的声音飘过来,“你穷到要卖脸了?”唐俪辞没理他,

一把夺过池云手里的宣传单,仔细看完规则,脸色更沉了。“胡闹!报名后无故缺席,

视为藐视桃源镇权威,罚款二十两。”他们现在连二十个铜板都凑不出来。

这下连傅主梅都醒了,摸着饿扁的肚子哀嚎:“完了完了,这下不仅要饿死,

还要欠一屁股债了!”就在一片愁云惨淡中,一个穿着镇长家仆役衣服的人找了过来,

客气却不容拒绝地对唐俪辞说:“您就是唐俪辞唐公子吧?

您报名参加的‘桃源先生’初选即将开始,请随我去后台准备。对了,

有一位叫‘翠花’的选手至今未到,若她缺席,您作为推荐人池云报名时胡乱填的,

也需要承担部分罚金。”唐俪辞只觉得眼前一黑。祸不单行!去后台的路上,

唐俪辞脑子里飞快运转,思考着怎么蒙混过关。

直到他被带到那个挂着“翠花”名字的空荡荡的梳妆台前,

看着桌上那套明显是给女子准备的、俗艳的大红衣裙和劣质胭脂水粉时,

一个荒谬又不得不为的念头产生了。傅主梅张大嘴巴,看看衣服又看看唐俪辞冷若冰霜的脸。

池云倒吸一口凉气。连柳眼都暂时收起了对唐俪辞的杀意,抱臂倚在门边,

脸上露出一种混杂着嘲讽和看好戏的奇异表情。“不行!”唐俪辞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俪辞哥哥,”池云快哭出来了,

“罚款二十两啊……我们会被抓去挖矿的……”镇长仆役在一旁催促:“唐公子,快些吧,

或者您直接认罚?”唐俪辞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眸中一片决绝的死寂。

“出去。”他对其他三人冷声道。片刻后,后台帘子掀开,

走出来的“女子”让等在外面的三人齐齐愣住。唐俪辞身量高挑,平日穿着男装只觉得清瘦,

此刻套上那件并不合身的女装,裙摆短了一截,露出底下扎起的裤脚,胸口平坦,

肩线也撑得有些别扭。他脸上胡乱抹了些脂粉,眉毛画粗了点,嘴唇涂红了点,

看起来不伦不类,甚至有点滑稽,但偏偏他板着一张俊脸,眼神冰冷,

硬是生出一种“谁敢笑我就杀了谁”的诡异气场。柳眼最先反应过来,

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赶紧用拳头抵住嘴唇,闷咳两声掩饰过去。傅主梅努力憋笑,

肩膀一耸一耸。池云则是瞪大了眼睛,

小声喃喃:“俪辞哥哥……你好像个……女装变态杀手……”唐俪辞一个眼刀甩过去,

池云立刻闭嘴。就这样,“翠花”姑娘顶着一身低气压,跟着仆役走上了初选的舞台。

所谓的舞台,就是镇中心广场临时搭起的一个高台,铺着红布,下面围满了看热闹的镇民。

主持人念到“翠花”的名字时,唐俪辞硬着头皮走了上去。他根本不会什么才艺,

只能僵着脸站在台中央,心里盘算着是直接晕倒比较快,还是假装突发恶疾。

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这姑娘谁啊?没见过。”“长得挺俊,就是表情太吓人了。

”“她这衣服……不合身吧?”“怎么像个男人似的?”评委席上也交头接耳。

唐俪辞只觉得度秒如年,只盼着赶紧被淘汰下去。就在这时,躲在人群里的柳眼,

看着台上唐俪辞那副窘迫又强装镇定的样子,觉得这简直是个天赐的良机。

就算不能当场杀了他,让他当众出个大丑,也能一解心头之恨。柳眼悄悄绕到舞台后方,

目光锁定了一根支撑着简易顶棚的、看起来不太结实的竹竿支柱。他运起内劲,屈指一弹,

一颗小石子无声无息地打在竹竿的衔接处。他的本意只是让顶棚晃一晃,掉点灰下来,

吓唐俪辞一跳,最好让他摔一跤。然而,他低估了这临时舞台的粗糙程度,

也高估了那竹竿的承重能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根被击中的竹竿从中间裂开!

紧接着,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顶棚失去平衡,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歪斜着砸了下来!“啊!”台下惊呼一片。

站在舞台中央的唐俪辞反应极快,闻声立刻向旁边闪避。

可他忘了自己穿着完全不合身、还绊手绊脚的女装裙摆!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

向前扑去。而同样在后台附近、正为自己恶作剧得逞而露出一丝笑意的柳眼,

也没料到舞台会塌得这么彻底。坍塌的顶棚和木架向他这个方向倒来,他下意识后退,

却撞到了堆放在后面的杂物,脚下不稳,也向前栽倒。命运的巧合就在这一刻发生。

唐俪辞向前扑倒,柳眼向前栽倒,两人在漫天掉落的竹竿、布幔和灰尘中,

戏剧性地摔在了一起——唐俪辞在下,柳眼在上,

柳眼的手还好死不死地按在了唐俪辞被迫垫了东西、依旧平坦的“胸口”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灰尘缓缓落下,笼罩着叠在一起的两人。台下的惊呼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意想不到的一幕。唐俪辞摔得七荤八素,女装假发歪斜,

脸上脂粉被灰尘糊花,一双冷眸因为震惊和愤怒瞪得溜圆。柳眼也懵了,

手掌下传来的触感让他瞬间意识到什么,触电般想缩回手,却被唐俪辞下意识抓住手腕。

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一个年轻姑娘压抑着兴奋的低呼:“哇……他们……他们抱在一起了!

”另一个声音接口:“还是在废墟里!好感人……这是话本里才有的情节吧?

”“你看那个穿女装的小哥,脸都红了!是害羞了吧?”“上面那个俊公子也是,

耳朵尖都红透了!肯定是心疼了!”“这叫患难见真情!”“啊啊啊我嗑到了!

”舆论的风向瞬间从“舞台塌了怎么办”转向了“废墟下的绝美爱情”。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渐渐变成了明目张胆的讨论和姨母笑。甚至有人开始鼓掌。

被柳眼压在身下的唐俪辞,听着周围越来越离谱的议论,

感受着柳眼近在咫尺的呼吸和身体的重量,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羞愤交加,

恨不得当场自绝经脉。他猛地用力,一把推开柳眼。柳眼被推得向后坐倒,

也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恢复,看着唐俪辞那副狼狈不堪、杀意沸腾却又无法发作的样子,

再听听周围的“嗑CP”言论,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化为一声低咒,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废墟里爬起来,头也不回地挤开人群跑了,

连继续暗杀唐俪辞的事都忘了。唐俪辞也迅速起身,

一把扯掉歪掉的假发和身上碍事的女装外衫,只穿着里面的中衣,

顶着全镇人暧昧、同情、好奇、兴奋交织的目光,拉着同样看傻了的池云和傅主梅,

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逃离了这个让他社会性死亡的现场。五十两银子没赚到,差点被活埋,

还成了全镇人口中的“断袖故事主角”,唐俪辞觉得,这绝对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之一。

而这一切,都拜那个该死的柳眼所赐!这个梁子,结得更深了。

第三章:复仇刺客的账本危机月色如水,冷冷地泼在桃源镇外破旧山神庙的窗棂上。

柳眼靠坐在冰冷的墙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边缘有些卷刃的柳叶镖。庙宇另一头,

唐俪辞和衣卧在干草堆上,呼吸平稳,似乎已然入睡。傅主梅抱着他的鼓,鼾声轻微,

池云则蜷在门口,像只寻求安全感的小兽。

混乱、唐俪辞那杀人的目光、以及周围镇民此起彼伏的“好配”、“抱一起了”的窃窃私语,

如同烧红的铁钉,一下下凿着柳眼的神经。尤其是最后一样,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盯着唐俪辞安静的侧影,杀意如同潮水,反复冲刷着理智的堤岸。现在正是机会,

趁他睡着,一枚镖,或者干脆掐死他……这个念头极具诱惑力。柳眼的手指缓缓收紧,

内力微吐,那枚柳叶镖在指尖发出几不可闻的震颤。他计算着角度和力道,务必一击致命,

绝不能让唐俪辞有机会发出半点声音。然而,就在他几乎要出手的瞬间,

另一个冰冷的念头猛地窜了出来:这一镖打出去,万一没中要害,或者唐俪辞临死反扑,

损坏了庙里什么东西,比如那扇看起来就摇摇欲坠的木门,或者哪个墙角,赔偿要算谁的?

这镖若是打中了骨头,卷了刃,甚至是直接嵌进去取不出来了,修复或者重打一枚,

又得花多少钱?桃源镇有会修暗器的铁匠吗?手工费怕是不便宜。这念头一起,

便再也刹不住车。柳眼忽然想起,自己怀里这本薄薄的、用来记录唐俪辞罪状的小册子,

不知从何时起,后面几页竟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开销算计。他鬼使神差地掏出那本册子,

借着月光,翻到后面。只见上面用极其潦草的字迹记录着:“初七,购‘七日断肠散’材料,

耗银三钱。失败,药材钱亏。”“初九,定制精钢袖箭三支,耗银一两二钱。

被唐俪辞用树枝挡开,一支箭尖钝挫,待修。”“十二,夜行衣被树枝刮破,

修补费用五十文。”“今日,舞台坍塌,为避嫌疑随唐俪辞狂奔,新换的鞋底磨损严重,

预计减寿半月,

折算损失约……”后面甚至还有更离谱的:“精神损失费:被误与唐俪辞凑对,遭围观议论,

价码待估,暂记十两。”柳眼看着这一笔笔“刺杀支出”,越看心越凉。这哪是复仇记录,

这分明是一本血泪账单!他来杀唐俪辞,仇没报成,

自己那点本就微薄的家底倒像是快被掏空了。方周留下的那点遗产,经不起这么折腾。

再这样下去,恐怕唐俪辞还没死,他自己先要流落街头,

甚至得考虑要不要跟着唐俪辞一起去街头卖艺赚路费了。奇耻大辱!柳眼猛地合上册子,

胸口剧烈起伏。物理刺杀成本太高,风险不可控,还极易造成个人财产损失。必须改变策略。

唐俪辞现在最在意什么?不就是穷吗?不就是那点可怜的盘缠吗?如果让他变得更穷,

穷到寸步难行,穷到复活方周的计划彻底破产,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报复?对!

经济制裁!让他也体会一下捉襟见肘、焦头烂额的滋味!这个念头让柳眼瞬间兴奋起来,

比直接杀了唐俪辞更让他感到一种扭曲的快意。他小心翼翼地将册子收回怀里,目光如炬,

锁定了唐俪辞放在枕边那个看起来最旧、但却是他们全部家当的灰布包裹。庙内寂静无声,

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柳眼屏住呼吸,将身法施展到极致,如同真正的影子,

悄无声息地滑到唐俪辞身旁。他紧盯着唐俪辞的睡颜,确定对方毫无反应,这才缓缓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的布包。他的心跳有些快,并非因为紧张,

而是带着一种即将破坏掉仇人最重要东西的恶意期待。他轻轻解开系着的结,

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醒一个噩梦。包裹里东西不多,几件换洗衣物,一些散碎铜钱,

还有一个略显沉手的、用油布仔细包好的小木盒。这大概就是钱箱了。柳眼心中一喜,

正准备将木盒取出,眼角余光却瞥见油布包裹下还压着几张对折的、质地明显不同的纸张。

他下意识地先将那几张纸抽了出来。借着透过破窗的朦胧月光,他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那是唐俪辞的字,清瘦有力,只是笔画间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急促。第一张,

开头赫然写着:“欠 杏林堂李大夫:诊金并药材费,共计白银五两。待手头宽裕即还。

唐俪辞。”日期是一个月前。第二张:“欠 河西铁匠铺王师傅:修补剑刃,材料人工,

计银二两。十日为期。唐俪辞。”日期是半月前。第三张:“今赊购 ‘养魂丹’材料一份,

计银十两,由傅主梅作保,三月内结清。立字人:唐俪辞。”日期就在几天前。养魂丹?

柳眼瞳孔微缩,这是一种温养神魂的偏门丹药,对疗伤效果一般,

但传闻对稳固将散未散的魂魄有些微作用。唐俪辞买这个做什么?还用傅主梅作保?

他飞快地翻到最后一张,也是最旧的一张,纸张边缘都已磨损发毛。

上面的字迹似乎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穿透纸背:“欠 师兄方周:一条命。利息:复活你。

此生必还。立誓人:唐俪辞。”没有日期,但那墨迹的黯淡,显示它已存在了很长很长时间。

“一条命……利息:复活你……”柳眼捏着这张薄薄的、却重逾千钧的纸,整个人僵在原地。

月光照在他脸上,一片惨白。他一直以为,唐俪辞对师兄的死,或许有愧疚,

但更多的是一种故作姿态,是为了维持他那高高在上的斋主形象,

甚至可能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虚伪的自我满足。他从未想过,

唐俪辞会将这份愧疚如此具体、如此沉重地刻成欠条,

还是以这种……近乎荒谬又偏执的方式。“此生必还。”复活?这世上哪有起死回生之术?

唐俪辞是疯了吗?还是说……他其实和自己一样,根本无法接受师兄已经离开的事实?

所以宁愿用这种看似理智、实则疯狂的方式,给自己一个虚无缥缈的念想?柳眼猛地想起,

这一路走来,唐俪辞确实比以往更加抠门,每一文钱都精打细算,

原来不仅仅是因为盘缠耗尽,更因为他还背着这些债务,

以及那个遥不可及、需要大量钱财或许才能尝试的“复活”计划。他甚至不肯亏欠外人,

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地记下。那自己呢?自己口口声声要为师兄复仇,

除了挥霍师兄留下的一点遗产购买各种失败的毒药暗器,还做了什么?甚至刚才,

还在算计着杀他的成本,想着怎么偷走这最后的盘缠,让那个“复活”的念想也彻底断绝。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猛地冲上柳眼的心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酸涩、愤怒、茫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摇。

如果唐俪辞是真的想要复活师兄,那自己的复仇,又算什么?

岂不是在阻止师兄回来的唯一希望?不!不可能!唐俪辞最是虚伪狡诈,

这一定又是他博取同情的手段!柳眼狠狠否定自己的想法,试图重新凝聚起杀意。

可他拿着那几张欠条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

毫不犹豫地探向那个装着他们全部家当的木盒。就在这时,唐俪辞在干草堆上轻轻动了一下,

发出一点模糊的呓语,似乎睡得很不安稳。柳眼如同惊弓之鸟,瞬间将欠条塞回原处,

连同那小小的木盒也用油布胡乱包好,塞回包裹,然后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

悄无声息地退回到了自己那个阴暗的墙角。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坐下,

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月光移到了他的脸上,映出一张失魂落魄、充满了迷茫和挣扎的脸。

杀意,在那些轻飘飘的欠条面前,第一次变得如此苍白和……可笑。复仇的路,

似乎在这一夜,拐向了一个他完全未曾预料的方向。而那个灰布包裹,

他终究是没有勇气再去碰了。第四章:团建游戏逼疯全场午后的日头晒得人发晕,

桃源镇中心广场上临时搭起的高台却围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

江湖团建嘉年华的重头戏之一——“心有灵犀”你画我猜擂台赛,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

奖品丰厚得晃眼:胜出队伍可得白银二十两,外加桃源镇特产“醉仙酿”一坛。

这足以让台下不少穷哈哈的江湖客眼冒绿光,自然也吸引了某些兜比脸还干净的人。

唐俪辞面无表情地站在参赛区域,

身边是同样兴致不高的柳眼、不停咽口水的傅主梅以及兴奋得小脸通红的池云。

他们这支临时凑数的“穷鬼门派”队,能站在这里,纯粹是个意外。事情的起因依旧是穷。

自从选美大赛社死、得罪地头蛇王大锤后,他们连镇外的破山神庙都不敢长待,

只能像打游击似的在桃源镇周边山林里东躲西藏。眼看就要断粮,

池云不知从哪儿又摸回来一张团建活动的宣传单,指着“优胜奖金二十两”的字样,

眼睛亮得吓人。“不去。”唐俪辞一口回绝,上次“桃源先生”的阴影还没散尽。

“俪辞哥哥,这次是团队赛!不用穿女装!”池云急忙解释,

“而且听说王大锤因为……因为上次那事,觉得太丢人,最近闭门不出,不会来搅局的!

”傅主梅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眼巴巴地看着唐俪辞。连柳眼都难得地没有冷嘲热讽,

只是瞥了一眼唐俪辞,那眼神仿佛在说:反正也没别的路了,总不能真去挖矿。于是,

在二十两银子的巨大诱惑下,这四位各怀鬼胎的“同伴”,硬着头皮报了名。

唐俪辞想的是奖金,柳眼盘算着能不能趁机给唐俪辞使绊子或者偷点对手的钱袋,

傅主梅惦记着那坛据说能香飘十里的“醉仙酿”,而池云,纯粹是觉得好玩。

擂台赛规则简单粗暴:每队轮流派人上台抽取词语,然后用画画的方式表现出来,

由台下队友猜测。画和猜都不得出声提示,限时内猜对多者胜。抽签结果,

“穷鬼门派”队対上了本地一支号称“智多星”的秀才队。比赛开始,锣鼓喧天。

秀才队率先登场,抽到“仙人指路”,那秀才笔走龙蛇,画了个腾云驾雾的老者,手指前方,

队友立刻猜中,赢得满堂彩。轮到唐俪辞这边,池云自告奋勇上台,抽到“猴子偷桃”,

他抓耳挠腮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猴子伸手向一棵树,台下傅主梅瞪大眼睛看了半天,

迟疑地喊道:“狗……狗啃骨头?”台下哄堂大笑。几轮下来,比分胶着。

这边全靠唐俪辞惊人的抽象思维支撑——他能把“降龙十八掌”画成一条歪线穿过十八个圈,

柳眼居然还能黑着脸猜对;而秀才队则胜在稳定发挥。关键局到来。唐俪辞再次被推上台。

他从签筒里抽出一张纸条,展开一看,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纸条上写着三个字:“复活术”。这是江湖团建,出的题目自然都带着点江湖气息。

这“复活术”乃是传说中的逆天秘术,只存在于古籍轶闻之中,虚无缥缈,如何能画?

台下的柳眼一直冷眼旁观,此刻看到唐俪辞那细微的停顿,心中莫名一动。

他太了解唐俪辞了,这人越是遇到棘手的事情,表面越是平静。复活术……这个词像根针,

轻轻扎了他一下。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目光紧紧锁住唐俪辞手中的笔。

唐俪辞站在画板前,沉默了片刻。阳光照在他白皙的侧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复活……起死回生……他脑海里浮现的不是什么玄奥的阵法或符文,

而是方周最后一次和他喝酒时,

笑着从火堆里扒拉出那个烤得黑乎乎、却香气扑鼻的红薯递给他的样子。方周说:“俪辞,

尝尝,这玩意儿烤透了,芯子最甜,就跟……就跟某些事一样,看着没路了,

说不定里头别有洞天。” 那种温暖的、带着烟火气的希望感,一瞬间击中了他。

也许在他潜意识里,那遥不可及的复活希望,就跟寒冬里一个滚烫的烤红薯一样,看似普通,

却能在绝境中给人一点暖和的念想。他不再犹豫,提起笔,在宣纸上迅速勾勒起来。

他先画了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的轮廓,然后在上面点了很多小点,

像是表皮上的根须孔洞 。接着,他在这个椭圆下面画了几道歪歪扭扭的线条,像是火焰 。

最后,他在椭圆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简笔的人形,这人形的手,正伸向那个椭圆。

唐俪辞画得专注,自认为已经抓住了“复活”的精髓——在火焰中获得新生。

他甚至还特意把那个椭圆红薯画得有些焦黑,表示被火烤过 ,

旁边的小人则是一脸期待。然而,在台下柳眼的眼中,这幅画彻底变了味道!

那个不规则的椭圆,哪里像红薯?分明像是一口……棺材!或者更直接点,

一个被烧得焦黑的人形轮廓!上面那些小点,不是根须,是烧灼的痕迹!

下面的火焰熊熊燃烧!旁边那个小人伸手,不是在接红薯,分明是在指着那焦黑的轮廓,

像是在说:看,这就是被烧死的人!“焚尸……他在画焚尸!”柳眼的脑子“嗡”的一声,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师兄方周死因成谜,他一直怀疑其中有蹊跷,

莫非……莫非方周死后连尸体都未能保全,竟被唐俪辞这个伪君子给……烧了?

怪不得他总说什么复活,原来是毁尸灭迹后编造的谎言!这幅画,是他下意识的流露?

还是对自己这个复仇者的挑衅?怒意如同火山喷发,瞬间淹没了柳眼的理智。

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舞台坍塌的羞辱、欠条带来的动摇,此刻全都化为滔天怒火。

“唐俪辞!”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完全忘了这是什么场合,也忘了游戏规则,

猛地一脚踹飞了身前的矮几!“哐当!”矮几飞上擂台,上面的茶杯、果盘摔得粉碎,

汁水四溅。台下观众正聚精会神地看画猜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叫四起。

“你他妈画的是什么!”柳眼双目赤红,指着画板,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你对我师兄做了什么!”唐俪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

看着暴怒的柳眼和那幅被解读得面目全非的画,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柳眼,你冷静点,

这是……”“冷静?我让你冷静!”柳眼已经气疯了,眼看就要冲上台去跟唐俪辞拼命。

现场一片大乱,主持人吓得躲到台后,秀才队的人目瞪口呆。而就在这片混乱中,

一直盯着那幅画、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傅主梅,迷迷糊糊间,

只觉得画上那个焦黑的椭圆格外诱人,那袅袅的火焰线条像是热气,

旁边的小人一脸幸福……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弱弱地、充满渴望地喊道:“烤……烤红薯……是烤红薯吧?好香啊……”他声音不大,

但在柳眼的怒吼和现场的骚乱间隙中,竟奇异地被附近几个人听到了。众人先是一愣,

随即看向那幅画,越看越觉得……好像……是有那么点像?尤其是那个椭圆,

如果不想成棺材,可不就是个歪瓜裂枣的红薯嘛!这下,场面更混乱了。

有人说柳眼无理取闹,有人说唐俪辞画技抽象,

还有人开始讨论烤红薯是炭火烤的好吃还是用烤箱更香 。“肃静!肃静!

”大会主持人在护卫的保护下,战战兢兢地站出来,气得胡子直翘,“岂有此理!

公然破坏擂台,扰乱秩序!你们两队,成绩全部取消!”就在这时,谁也没注意到,

饿得眼冒金星的傅主梅,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主持人和柳眼、唐俪辞身上时,

晃晃悠悠地走到擂台上那张写着题目的纸条旁,他只觉得那纸条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鬼使神差地捡起来,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咕咚咽了下去。咽完还咂咂嘴,

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群。主持人指着傅主梅,

手指颤抖:“你……你竟然把题目给吃了?!

”最终判决很快下来:“穷鬼门派”队柳眼暴力掀桌,破坏公物;傅主梅吞食比赛题目,

扰乱赛场。两罪并罚,判该队全员负责清扫桃源镇所有公共茅厕,直至团建活动结束!

即刻执行!于是,半个时辰后,桃源镇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公共茅厕前,

分别多了四个面如死灰的身影。唐俪辞拿着长长的厕刷,

脸色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柳眼戴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破布口罩,

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傅主梅扶着墙,

还在为那口没吃到的“烤红薯”念念不忘;池云则拿着个小扫帚,欲哭无泪。

二十两银子飞了,醉仙酿没了,还换来一身“清香”。唐俪辞觉得,自从遇到柳眼,

他的人生就在不断突破下限。而柳眼则在浓烈的气味中,死死盯着唐俪辞的背影,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扫厕所的梁子,也必须算在唐俪辞头上!

第五章:桃花酿与真心话大冒险扫厕所的“清香”仿佛已经腌渍入骨,连续三天,

唐俪辞觉得自己呼吸间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他黑着脸,

带领着同样面色不佳的另外三人,终于完成了桃源镇公共茅厕的清扫大业。

当镇长家的仆役捏着鼻子,远远丢过来一个小钱袋,声称这是“辛苦费”时,

唐俪辞甚至懒得去数里面那几枚可怜的铜钱。耻辱,这绝对是奇耻大辱。夜幕低垂,

四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像幽魂一样飘回镇外那个勉强遮风避雨的破落山神庙。

庙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尘土、霉味和隐约厕所气息的复杂味道,但比起白天的工作环境,

这里简直堪称净土。“饿……”傅主梅瘫坐在干草堆上,有气无力地呻吟,

他的鼓都懒得敲了。池云靠着门框,小脸蜡黄,眼神发直,

似乎还没从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中恢复过来。柳眼离唐俪辞最远,靠在最阴暗的墙角,

抱着手臂,闭目养神,但紧抿的嘴唇和微蹙的眉头显示他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

唐俪辞则坐在一个相对干净的蒲团上,试图运功驱散那股萦绕不散的异味,却发现徒劳无功。

就在一片死气沉沉中,庙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以及压低的交谈声。“听说了吗?

镇长家藏了十年的‘醉仙桃’昨晚好像遭了贼!”“真的假的?那酒可是镇长的命根子,

据说埋在后院桃花树下,就等着女儿出嫁时开封呢!”“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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