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嗵……噗嗵……噗嗵……”迟暮老人般迟缓的心跳声在杂乱的房间里渐渐沉息,六月的晨光穿过窗台上的栀子打在米黄色的窗帘上,现在的太阳还算温柔。
“哈——”顾若竹睡得的头都要裂开了,她挣扎着将自己从床里拔出来,拔到一半时窗外催眠曲一样的鸟叫声又差点让她前功尽弃。
家里的一切就是这么让人心安!
对吧,雅。
……雅?
顾若竹的脑子里那些比她的房间还要杂乱的思绪在那一瞬间各归其位,她凑到窗帘后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顾若竹可以感受到雅现在很虚弱,解释现状无疑会让雅游走在生死边缘。
睡吧,雅。
香樟树在和煦的阳光下摇曳,时不时吹过的一阵凉风带来了沁雅的花香,却不见窗台上开得正浓的栀子。
顾若竹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一个物质的小盒子放进了自己的裤兜。
她用匕首在她的小臂内侧轻轻划了一刀,有伤口有感觉,但就像在划一块放干了血猪肉。
顾若竹捂住了眼睛像是不忍面对,她还是拉开了窗帘。
一瞬的安静过后,更加热烈欢快歌声从小鸟的喉咙里蹦出。
熟悉的地方依旧如记忆中一样美丽,顾若竹现在丝毫没有欣赏旧景的兴趣,特别是罪魁祸首近在眼前的时候。
堆满外卖盒和试题的桌面上放上了毛笔和字帖,床头柜放着几本侦探小说,像棺材一样环绕床铺的衣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放着书的书架,角落的小红木柜里挂着几件衣服。
床上的浅蓝色被子是顾若竹出生就在用的,窗帘上的青竹也几乎和顾若竹同岁。
门被打开,一张熟悉脸出现在顾若竹眼前。
“今天起这么早?
饭己经做好了,要下来吃吗?”
顾若竹乖乖的和她下了楼,思绪却飘至记忆深处。
“你拿香干什么?
不可以乱烧知道吗?
如果乱烧会引来一些东西的,那样就再也看不到爷爷奶奶了!”
“哦不可以在晚上吹口哨,会有诡异来找你的!
再吹我就要打嘴巴了。”
“哦你是我哥哥,就要陪我玩。
我给你烧香怎么样?
看那些菩萨,大帝什么的,都有人给他们烧很多香。
我以后要给你烧一千只一万只,烧比他们还要多的多的香怎么样!
哥哥你就陪我玩一下嘛?”
“你就没有朋友什么的吗?
还有我不是你哥哥。”
“你就是!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给我讲故事。”
“他们又吵架了吗?”
“这是大人的事我们是小孩子,哥哥快点给我讲故事吧。”
“你不伤心吗?”
“他们不喜欢我,所以我不伤心,我还有哥哥不是一个人,所以我会一首开心的。”
“妹妹,为什么你的话最近越来越少了?”
“有人在学校欺负你吗?”
“没有。
只是没心情而己,好了,我要写作业了。”
“……那有什么事就要告诉哥哥,哥哥会帮你的。”
“我要走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
“嗯,要不要带一节树枝走?”
“不用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是啊……喂,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听村里人说那棵你很喜欢香樟树快要死了,叶子都掉光了,所以想和你说一声。”
“嗯,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也没什么了,就是那个老师说好像这几天你都没有去学校……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尝一尝,看一下合不合你的胃口,农村里嘛就只能吃这些了,图个新鲜。”
顾若竹看着眼前的老妇人轻轻笑了笑,“现在还帮我盛饭吗?”
老妇人笑了很是纵容,“盛啊,给你盛一辈子饭。”
那老妇人刚转头的功夫,顾若竹的匕首插进了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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