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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沉淀下来的歌曲》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嗣源”的原创精品苏墨小白主人精彩内容选节:灰毛传我叫灰在城隍庙的梁上住了三百三百年我就是只再普通不过的野灰扑扑的绒毛总沾着梁上的积尘和灯油摸起来糙得尖嘴利齿是活命的唯一本事——饿了就扒供桌上的残羹剩冷了就缩在梁缝里发被野猫追得魂飞魄散只能拼了命往鼠洞里连气都不敢那会儿最惦记的是后殿的长明灯盏是薄瓷做里面盛着混着灯芯灰的暖甜润里裹着点烟火闻着就让人嘴我总趁夜深人顺着梁柱慢慢...
主角:苏墨,小白 更新:2025-11-06 16: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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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毛传我叫灰毛,在城隍庙的梁上住了三百年。三百年前,我就是只再普通不过的野鼠,
灰扑扑的绒毛总沾着梁上的积尘和灯油灰,摸起来糙得很。
尖嘴利齿是活命的唯一本事——饿了就扒供桌上的残羹剩饭,冷了就缩在梁缝里发抖,
被野猫追得魂飞魄散时,只能拼了命往鼠洞里钻,连气都不敢喘。
那会儿最惦记的是后殿的长明灯。灯盏是薄瓷做的,里面盛着混着灯芯灰的暖油,
甜润里裹着点烟火气,闻着就让人嘴馋。我总趁夜深人静,顺着梁柱慢慢爬下去,
用尖嘴小心翼翼啃瓷盏边缘的釉层,不敢太用力,怕把灯盏咬碎。偶尔没控制好力道,
“咔嗒”一声裂个小口,吓得我缩在梁柱后半天不敢动,直到确认殿里的道士没醒,
才敢继续舔食那点来之不易的油膏。油香在舌尖化开时,浑身的毛都会舒展开来,
仿佛世间所有的快活,都浓缩在这一口暖油里。改变命运的那天,是城隍庙翻修。
几个工匠抬着丹房的旧木柜往外挪,柜子腿磕在青石板上,“咚”的一声闷响,
震得我在柜底的鼠洞里打了个哆嗦。紧接着,一股奇异的甜香飘了过来——比灯油清冽,
比供桌上的桂花糕醇厚,勾得我心尖直痒痒。我顺着香气探出头,
就见一粒滚圆的金丹从柜子缝隙里滑落,裹着些许赤红丹砂,正好落在我洞口的干草堆上。
那金丹跟黄豆差不多大,摸起来滑溜溜的,在暗处还透着点光。我本就是贪嘴的性子,
被这从没闻过的香气勾得失了神,试探着凑上去,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就这一下,
彻底改写了我的三百年。金丹入口就化了,没有预想中的甜腻,反倒像一团烧红的细针,
瞬间在我肚子里炸开。热流顺着喉咙往下淌,窜过四肢百骸,所到之处,
原本蜷缩的筋骨都传来阵阵酥麻的胀痛。我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身子不受控制地蜷缩成一团,意识却异常清明——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涌,
能听到远处工匠们拖沓的脚步声,甚至能分辨出风吹过窗棂的不同节奏,有的急有的缓。
那股热流在我体内绕了七七四十九圈,才慢慢沉到丹田处,变成一团温温的光晕。
我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忽然发现自己能“琢磨事儿”了。不再是只想着饿和怕,
而是会忍不住想:刚才那是什么?为啥身子会变成这样?我不敢留在原地,
顺着墙角一溜烟溜回梁上的巢穴。接下来的几日,变化越来越明显。我不再馋那些残羹冷炙,
反倒对丹房里飘来的书卷气息格外敏感;夜里睡不着时,竟会下意识地模仿道士打坐的姿势,
闭上眼睛感受体内那团暖流的流动,越感受越舒服。丹房的窗总开着半扇,
里面住着位白发老道,大伙儿都叫他玄清道长。他每日清晨打坐诵经,
午后就坐在书架前翻书,偶尔会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像是在跟人聊天。我躲在梁上的缝隙里,
起初就是觉得他声音好听,慢悠悠的,像夏天的风,后来听得多了,那些“道生一,一生二,
二生三,三生万物”“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的话,竟慢慢在脑子里扎了根。
我开始刻意模仿他的吐纳节奏,日出时吸一缕晨光,月升时采一抹清辉,
体内的暖流也越来越充盈。玄清道长的书架上,摆着一卷泛黄的《抱朴子》,边角都磨破了,
缺了开头和结尾。他时常翻这卷书,读到兴起时,还会用手指在案上比划。
我凭着老鼠的记性,把那些残缺的字句全记在了心里,白天没事就琢磨,
夜里就借着月华修炼。日子一天天过,城隍庙的香客换了一批又一批,
玄清道长的头发越来越白,背也有点驼了,
可我却觉得自己越来越“透亮”——不是毛发变了,是心里明白的事儿越来越多。
我能看懂香客脸上的喜怒哀乐:有个妇人每日来求子,哭得肝肠寸断,我就趁没人注意,
悄悄把供桌上的花生仁推到她跪拜的蒲团旁;有个小偷假装上香,眼睛直瞟功德箱,
我就等他爬上供桌时,故意碰掉烛台,“哐当”一声把他吓个魂飞魄散。
玄清道长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有一次,他打坐时忽然睁开眼,目光直直望向我藏身的梁缝,
笑道:“梁上的小家伙,既然开了灵智,就该好好向善修行,别堕了道心。
”我吓得浑身僵硬,以为他要收了我,可他只是摇了摇头,继续闭目诵经。从那以后,
他翻《抱朴子》的次数更勤了,有时还会对着空气讲解几句晦涩的修炼法门,声音不大,
却刚好能传到我耳朵里,像是特意说给我听的。就这么过了二百年。玄清道长寿终正寝那天,
城隍庙来了好多道士,为他举行羽化仪式。我躲在梁上,看着他安详的面容,
忽然就懂了“生死”这两个字的意思——就像秋天的落叶,春天的花开,都是该来的。
他走后,新来了个年轻道士,性子浮躁得很,每日里只会应付香客,丹房的书架很快积了灰,
那卷《抱朴子》也被压在了最底层。可我依旧在梁上修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体内的灵力越来越厚,偶尔运转时,周身会泛起淡淡的银光。我知道,
化形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第三百年的中秋之夜,月色格外亮,
清辉像流水似的漫洒在城隍庙的殿宇上,梁木、砖瓦、供桌,都被镀上了一层银霜。
子时三刻,我感觉到丹田处的暖流猛地躁动起来,像是要破体而出。我不再犹豫,
顺着梁木爬到雕花的斗拱上,盘坐下来,照着《抱朴子》里记的法门,运转全身灵力。
骨头发出“咔咔”的轻响,起初是细微的脆裂声,后来越来越响,像是老树抽芽、新枝生长,
疼得我想叫,却只能憋出半声“吱”。灰扑扑的绒毛大把大把往下掉,露出底下的皮肤,
嫩得像刚剥壳的鸡蛋,碰着梁木都觉得凉得刺骨。短小的四肢被灵力拉扯着、重塑着,
渐渐拉长、变细,成了人类孩童纤细的胳膊和腿脚。最让我惊奇的是那根甩了三百年的尾巴,
它慢慢缩进体内,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痒意,仿佛从来没存在过。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白皙、纤细,指尖还残留着老鼠特有的薄茧,
指腹带着啃咬硬物的粗糙。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模样,心里又惊又喜,
想欢呼一声,喉咙里却先滚出半声“吱——”,硬生生卡在喉头,转成了软糯的童音。“谁?
”殿内的年轻道士翻了个身,含糊地问了一句。我吓得慌忙捂住嘴,
掌心的温度烫得像揣了颗小太阳。屏住呼吸等了好一会儿,见他没醒,
才小心翼翼地顺着梁柱爬下来。脚下踩着冰凉的青石板,
这是我第一次以“人”的姿态踩在地上,生疏又新奇,走了没两步就差点摔个跟头,
赶紧扶住旁边的供桌才站稳。身上只裹着片之前从破布堆里蹭来的旧布,勉强遮住身体。
夜风微凉,吹得破布猎猎作响,裸露的脚踝泛起凉意。我跌跌撞撞地走出城隍庙,
第一次真正看清了人间的模样。街灯昏黄,挂在各家店铺的屋檐下,
映着青石板上滑腻的苔藓,踩上去差点打滑。晚风里夹杂着饭菜的香气、酒肆的喧闹,
还有远处传来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的吆喝声在巷子里荡开,
又慢慢消散在夜色里。路上偶尔有晚归的行人,步履匆匆,
没人多看我一眼——一个衣衫褴褛、走路摇摇晃晃的孩童,在这城里实在太不起眼了。
我好奇地打量着一切:绸缎庄的幌子在风中摆来摆去,
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糕点铺的橱窗里摆着各色点心,香气直往鼻子里钻;还有铁匠铺,
门缝里透出火光,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听得人心里发颤。这一切都那么新鲜,
那么陌生,跟我三百年里躲在梁上看到的世界,完全是两回事。正看得入神,
忽然听到巷口传来细细的呜咽声,带着委屈和恐惧,听得我心尖发紧。我循声走去,
只见一条狭窄的巷子里,几个半大的孩童正围着一只小花猫。那花猫浑身脏兮兮的,
白色的毛发沾了泥污,后腿淌着血,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
满是惊恐。看到它的模样,我心头猛地一软。那眼神,太像二百年前的我了——初开灵智时,
被一只野猫追得无处可逃,躲在鼠洞里浑身发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许欺负它!
”我捡起地上一根断枝,鼓起勇气喊道。声音还带着初化形的生涩,细细软软的,
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孩童们转过身,见我只是个衣衫褴褛、个头比他们还矮的小孩,
顿时露出不屑的神色。领头的胖小子啐了一口,骂道:“野崽子多管闲事!这是我们抓的猫,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它会疼的。”我握紧断枝,一步步往前挪了挪,手心都攥出了汗。
“疼?一只破猫罢了!”另一个小孩抬脚就要踢向花猫。我急了,挥舞着断枝冲上去。
虽然身形瘦小,可三百年修炼出的敏捷不是白来的,他们的拉扯全被我躲开了。
孩童们没想到我这么倔强,一时都愣住了。趁他们出神的功夫,我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将花猫抱在怀里。它的身子还在发抖,却没有挣扎,
只是用脑袋轻轻蹭了蹭我的手心,带着点讨好的暖意。“晦气!”胖小子骂了一句,
带着其他孩童骂骂咧咧地走了。巷子里只剩下我和花猫。我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
轻轻拨开它后腿的毛发,伤口不算太深,却流了不少血,看着都心疼。我想起玄清道长说过,
灵力能疗伤,便试着调动丹田处的暖流,渡了一丝微薄的灵力到它的伤口上。
暖洋洋的灵力裹着伤口,花猫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呜咽声也停了。它抬起头,
用舌头舔了舔我的手指,眼神里的恐惧少了些,多了些亲近。“以后,我叫你小白吧。
”我轻声说,指尖轻轻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虽然它现在脏兮兮的,但我知道,
洗干净了一定像雪一样白。小白像是听懂了,蹭了蹭我的手心,发出温柔的“喵呜”声。
从那天起,我便带着小白在城里流浪。白天,我去酒楼后厨捡些剩饭剩菜,有时运气好,
能捡到块带点肉的骨头,我先舔舔确认没盐味,再推给小白,它总先用鼻子闻闻,
再叼到一边慢慢啃,还会抬起头看我一眼,眼睛亮闪闪的;它也懂事,
自己找到老鼠或者小鱼干,总会叼到我面前,蹲在一旁等着,我不吃,它就不碰。夜晚,
我们躲在城南的破庙里。我借着窗棂透进来的月光修炼,小白就趴在我脚边,
竖起耳朵警惕地看着四周,有风吹草动便低低叫一声,提醒我有危险。
它成了我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伙伴,是我褪去鼠形后,第一个真心接纳我的生灵。
我们相依为命,在城市的角落里艰难却安稳地活着。我渐渐习惯了用双腿走路,
习惯了用人类的语言说话,虽然还带着些生涩,偶尔会说错词,
但已经能顺畅地与人交流——当然,我很少跟人说话,大多数时候只是默默看着。
可人间的日子,终究不是仅凭安稳就能过下去的。那年冬天来得格外早,寒风刺骨,
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酒楼后厨的剩饭越来越少,有时甚至一整天都找不到吃的。
小白饿得皮包骨头,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更显单薄,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委屈,走路都打晃。
我心疼得厉害,只能把自己找到的一点点食物都让给它,自己则靠着修炼维持体力,
可肚子饿得咕咕叫,实在难捱。那天清晨,我实在饿得发慌,走到集市时,
馒头铺飘来的香气勾得我失了神。蒸笼里的白面馒头冒着热气,白胖暄软,
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摊主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的功夫,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偷一个。这个念头让我浑身一僵。三百年的修炼,
早就把我老鼠的偷窃本能磨得差不多了,玄清道长的教诲、教我的“仁”字,
都在告诉我“偷窃”是不对的。可一想到小白饿得直打晃的样子,我又狠不下心放弃。
趁摊主不注意,我飞快地抓起一个温热的白面馒头,转身就跑。刚跑出两步,
就听到摊主愤怒的叫喊声:“哪里来的小野孩,竟敢偷东西!”我吓得魂飞魄散,
拼命往前跑。馒头攥在手里烫得慌,比被摊主的竹竿追着打还难受,
脑子里全是玄清道长说的“勿以恶小而为之”,
可又舍不得把馒头扔了——这是小白的救命粮。摊主拎着竹竿在后面紧追不舍,骂声刺耳,
引来了不少路人围观,他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有好奇,有鄙夷,还有幸灾乐祸,
让我浑身不自在。我慌不择路,拐进一条小巷,看到街角有间书画铺,
想也没想就一头撞了进去。铺子里弥漫着墨香与宣纸的清润气息,跟外面的喧嚣截然不同。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来,落在铺着青石板的地面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一位白发老人正坐在案前写字,穿着藏青色的长衫,身形清瘦,神情温和。狼毫划过宣纸,
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春雨落在泥土里,让人心里平静。听到我的脚步声,老人抬起头,
目光落在我身上。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露出鄙夷或驱赶的神色,只是温和地看着我,
轻声问道:“孩子,你怎么了?”我低着头,脸颊发烫,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被捏得变形的馒头。汗水浸湿了额发,心里又害怕又愧疚,
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一句话。老人没有追问,只是笑了笑,
从旁边的食盒里拿出一块桂花糕,递到我面前。桂花糕是淡黄色的,用油纸包着,
还带着点余温,散发着浓郁的甜香,比馒头的香气更清雅。“饿了吧?吃这个,比馒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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