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奖归零我没闹

导语：我，陈然，一个默默无闻的程序员，是公司唯一的人形代码库。当老板为了省钱，

将我的年终奖无情清零时，我没有争吵，只是平静地递上了辞职信。他不知道，

我一个人的离开，会让整个价值数十亿的商业帝国，在二十四小时内彻底崩塌。1“陈然，

你的年终奖，没了。”会议室里，空调冷气开得十足，吹得人皮肤发紧。

老板刘伟靠在真皮座椅上，十指交叉放在油光发亮的肚子上，说出这句话时，

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为什么？”我问。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的房间里，

显得格外清晰。坐在刘伟旁边的项目经理王峰立刻接话，他的声音尖锐，

像一把锥子：“为什么？陈然，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今年项目紧，

销售部那边兄弟们拼死拼活才拿下大单，人家哪个不是天天陪客户喝到半夜？你呢？

每天准时上下班，到点就走，你为公司拼过命吗？

”我看着王峰那张因为谄媚而微微扭曲的脸，没说话。这三年，公司所有的核心代码，

从底层架构到前端应用，每一行都出自我手。那些销售拿下的单子，

背后是系统7乘24小时无间断运行的支撑。所谓的“项目紧”，是我一个人熬了三个通宵，

用红牛和咖啡换来的版本提前上线。这些，他们不知道。或者说，他们不在乎。在他们眼里，

我只是一个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不需要任何社交，就能凭空变出代码的工具人。

刘伟终于舍得睁开眼，他那双小眼睛里全是商人的精明和不耐烦：“行了，一个技术人员，

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公司今年整体效益是不错，但钱要花在刀刃上。销售才是公司的命脉，

你们技术部，做好维护就行了。”他顿了顿，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恩赐：“你的工资，

我一分没扣，这已经是对你最大的肯定了。年轻人，眼光要放长远一点。”我放在桌下的手，

指甲已经深深陷进了掌心。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抬起头，

迎着刘-伟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忽然就笑了。我从随身的公文包里，

抽出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推到会议桌的中央。A4纸在光滑的桌面上滑行，

精准地停在刘伟面前。上面只有两个字，打印的宋体，加粗，加大。“辞职”。

刘伟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王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陈然！你这是什么态度？

老板跟你谈心，你居然撂挑子？”“我的态度，就是这张纸上的两个字。”我站起身，

椅子因为动作发出轻微的声响，“工资结算到今天，麻烦财务走一下流程。

”刘伟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拿起那张纸，用两个指头夹着，像是夹着什么脏东西。“陈然，

你想清楚。现在这个行情，工作不好找。离开我们公司，你这个资历，

去哪都拿不到现在的薪水。”他是在威胁，也是在施舍。“我想得很清楚。

”我一字一顿地说，“这个班，我今天，必须辞。”说完，我没再看他们一眼，

转身拉开了会议室的门。身后，传来刘伟的冷笑，和王峰的叫嚣。“不识抬举的东西！

让他滚！”“离了他，公司还不转了？”我关上门，将那些噪音隔绝在身后。是的，

公司离了谁都照样转。但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离了我，这家公司，会停。回到我的工位，

周围的同事们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也有事不关己的冷漠。

我没理会，开始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键盘，鼠标，那个陪了我三年的仙人球，

还有桌角那本快被翻烂的《代码大全》。每收拾一样，心里那块堵着的石头就轻一分。

坐在我对面的实习生李雪，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她凑过来，压低声音问：“然哥，

你真的要走啊？刘总他们太过分了！”她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担忧和不忿。她是整个部门里，

唯一一个会在我熬夜后，第二天早上给我带一份早餐的人。

我把那个小小的仙人球盆栽推到她桌上，对她笑了笑：“帮我养着它。以后，多做备份。

”“备份？”李雪有些不解。“所有东西，本地一份，云端一份，移动硬盘再来一份。

”我没多解释，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有技术问题，别总想着自己扛，

解决不了就直接上报，别怕担责任。”李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不知道，

我这句看似平常的叮嘱，是能让她在接下来的风暴中，唯一幸免的护身符。王峰抱着手臂，

像个监工一样站在不远处，看着我收拾东西，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仿佛在看一个被淘汰的失败者。我把最后一个私人物品装进纸箱，抱着它走向电梯。

路过王峰身边时，他阴阳怪气地说：“陈然，慢走不送啊。以后混不下去了，

可别回来求我们。”我停下脚步，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放心，”我说，

“会有你求我的时候。”王峰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个平时闷声不响的人会突然顶嘴。

等他反应过来想骂什么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在我面前合上了。镜面的电梯门里，

映出我自己的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三年的心血，喂了狗。也好。从此，

这家公司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了。电梯直达一楼，我走出大厦，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没有了办公楼里那股混杂着香水、咖啡和压抑的味道，

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我掏出手机，拉黑了刘伟和王峰的号码，然后打了个车。“师傅，

去最近的电脑城。”有些装备，该升级一下了。新的生活，需要一个新的开始。与此同时，

二十三楼的办公室里，刘伟把我的辞职信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通知人事，马上招人！

我就不信了，一个程序员而已，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程序员满大街都是！

”整个办公室，没人觉得这是个问题。他们都以为，这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员工，

一次无能为力的赌气。他们万万没想到，一个帝国的崩塌，倒计时已经开始。第二天，

我睡到自然醒。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我甚至能看到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不用挤早高峰的地铁，不用面对那张油腻的脸，感觉好极了。我慢悠悠地起床，

给自己煎了两个鸡蛋，冲了一杯咖啡。昨天从电脑城新买的设备已经装好了，顶配的处理器，

三十二寸的曲面屏，敲击感一流的机械键盘。我打开电脑，

登录了一个全球顶尖的程序员社区。三年前，我曾是这个社区的活跃成员，

还拿过几次代码挑战赛的冠军。后来因为工作太忙，就渐渐淡了。现在，我“王者归来”了。

刚一上线，几个国外的老朋友就发来了消息。“Chen！你终于出现了！

还以为你被外星人抓走了！”“嘿，兄弟，最近有个项目，有没有兴趣一起搞？

”我笑着一一回复，告诉他们我自由了。就在我浏览着最新的技术帖子，

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了进来。我随手接起，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万分的声音，是李雪。“然哥！不好了！公司的系统……系统全崩了！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所有人都登陆不了后台！

销售部的订单系统也挂了！客服电话快被打爆了！王经理他……他重启了好几次服务器，

结果现在连内网都进不去了！”李雪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是吓坏了。“哦，

”我继续喝着咖啡，“那不是有王经理吗？他那么能干，肯定能解决的。

”“他……他现在满头大汗，对着一堆报错代码，脸都白了！然哥，你快回来看看吧，

只有你懂那些代码啊！”“我已经辞职了，李雪。”我的声音很平静，

“我现在不是公司的员工，没有义务，也没有权限去处理这些问题。

”“可是……可是……”“按我昨天说的做，”我打断她，“解决不了，就上报。

这是他们的责任，不是你的。”说完，我挂了电话。煎蛋的火候刚刚好，溏心的。

我咬了一口，真香。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刘伟和王峰，

现在恐怕还以为这只是个小小的技术故障。他们很快就会明白，这不是故障，这是雪崩。

星辰科技，二十三楼。办公室里乱成了一锅粥。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夹杂着员工们焦急的抱怨和客户愤怒的咆哮。“怎么回事！客户资料都调不出来！

”“订单下不了！这一个单子几百万啊！”“网站也打不开了！首页直接404！

”刘伟黑着脸站在办公室中央，额头上青筋暴起。王峰在他面前，

汗水已经浸透了衬衫的后背，正对着手机大吼：“什么？找不到问题根源？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半小时内，必须给我恢复正常！”吼完，

他一转身，看到刘伟那张能吃人的脸，立马又换上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刘总，

我……我已经让技术部所有人都在排查了，但是……但是好像问题很复杂。”“复杂？

”刘伟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手机，摔在地上，手机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一个系统维护都做不好！”就在这时，

刘伟的秘书脸色惨白地跑了进来。“刘总，不好了！我们最大的客户，

天鸿集团的赵总亲自打电话来，说我们的数据接口全部失效，

他们下游的好几家合作商都停摆了，要我们立刻给个说法，不然……不然就要走法律程序，

索赔一个亿！”一个亿！刘伟的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他终于意识到，

这不是普通的系统故障。这是公司的命脉，断了。“陈然……”他嘴里挤出这个名字，

“陈然呢？把他给我叫回来！马上！”王峰哆哆嗦嗦地说：“他……他昨天已经办完离职了。

”“那就把他给我找回来！”刘伟的眼睛红了，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打电话！不，

派人去他家！把他给我绑也要绑回来！”王峰捡起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机，

哆哆嗦嗦地翻找我的号码。然而，拨过去，听到的只有“您拨打的用户正忙”。他不知道，

我并没有在通话中，只是把他和刘伟一起拉进了黑名单。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整个办公室。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此刻，

他们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昨天默默抱着纸箱离开的背影。那个他们平时几乎注意不到，

甚至有些看不起的程序员。原来，公司的命、所有人的饭碗，都捏在那个人的手里。而他们，

亲手把这个人给逼走了。“人呢？找到了没有！”刘伟的咆哮声在办公室里回荡。

一个小时过去了，系统不仅没有恢复，反而崩溃得更加彻底。连公司的门禁和监控都黑了屏。

王峰带着两个人，按照我档案上的地址找去了我租的房子，结果扑了个空。

房东说我昨天就退租了。公司彻底成了一座信息孤岛。

刘伟找来的所谓“外部专家团队”也到了。一行五六个人，个个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带着最新的设备，阵仗搞得很大。他们在机房里捣鼓了半天，

最后负责人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对刘伟摇了摇头。“刘总，这……这系统太诡异了。

”“什么叫诡异？”刘伟快要疯了。“代码架构非常独特，像是……像是一个人从零开始，

用一种自创的逻辑搭建起来的。里面有很多我们看不懂的加密和关联模块，盘根错节，

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不敢轻易去动，一动，可能整个数据库都会被锁死。”专家顿了顿，

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搭建这套系统的工程师还在吗？必须得他来，这代码，除了他本人，

恐怕全世界没人能解开。”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刘伟。他瘫坐在椅子上，

眼神空洞。全世界没人能解开……他终于明白了。陈然不是给他打工的，

陈然是他这家公司的神。而他，把神给赶走了。就在这时，实习生李雪鼓起勇气，

走到了刘伟面前。“刘总，我……我可能有然哥的联系方式。”一瞬间，

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身上。刘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站起来，

抓住李雪的胳膊，力气大得让李雪痛呼出声。“快！快给他打电话！”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个陌生的号码，但我看了一眼归属地，就知道是谁了。我接起电话，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刘伟的声音。和昨天相比，判若两人。那是一种努力压抑着焦躁和恐慌，

却又不得不挤出讨好语气的，极其别扭的声音。“喂？是……是陈然吗？我是刘伟啊。

”我“嗯”了一声。“陈然啊，那个……公司系统出了点小问题，你现在方便回来一趟吗？

大家……大家都有点搞不定。”他试图说得轻描淡写。“刘总，”我开口，声音平淡无波，

“我已经辞职了。贵公司的事情，与我无关。”“别啊陈然！”刘伟的伪装瞬间破功，

声音都变了调，“算我求你了！你快回来吧！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只要你回来，

什么都好说！”“条件？”我轻笑了一声，“我的条件，昨天已经提过了，是你们没同意。

”“我同意！我同意！”刘伟急切地喊道，“年终奖！我给你双倍！不，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