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推开钢化玻璃门的刹那，中央空调的冷风裹着雪松香片的气息扑面而来。
江川蜷在人体工学椅里的身影微微发颤，笔尖在数位板上划出断续的曲线——这场景让她想起上周验收的沉浸式艺术展，那些被缚在投影光柱里的数字蝴蝶。
"咖啡。
"她将星巴克焦玛杯底往柚木桌面叩出轻响，深褐液体在防烫圈里晃出同心圆。
江川受惊般弹起时，膝盖撞上电动升降桌的金属横梁，闷响在十二米挑高的会议室荡出回音。
林晚瞥见他后颈浮起的鸡皮疙瘩，忽然想起昨夜那只蜷在真丝抱枕上的布偶猫，也是这般应激反应。
江川的指节在马克杯壁勒出青白，喉结滚动三次才挤出声音："其实楼下罗森..."后半句被突然启动的3D打印机轰鸣碾碎。
林晚单手撑住桌沿俯身，羊绒混丝面料擦过他手背，帕尔玛之水的橡木苔尾调混着她发梢的冷杉气息，将他钉死在椅背与显示屏的夹角里。
"把莫兰迪色系换成孟菲斯。
"她指尖点在液晶屏的渐变带上，酒红色甲油在蓝光里泛着凝血般的光泽，"客户要的是视网膜灼伤效果，不是文艺片滤镜。
"转身时十二厘米的Jimmy Choo细跟在地面凿出脆响，江川望着她铅笔裙包裹的腰臀线，忽然觉得喉咙里卡着块未融的方糖。
子夜时分的CBD如同被抽干生机的钢铁森林，唯有二十七楼的落地窗透出暖黄光斑。
江川第三次保存渲染文件时，听见打火机砂轮摩擦的细响。
林晚倚在防火玻璃前吞云吐雾的模样，像极了他们正在设计的赛博观音像——电子香炉，机械佛手，慈悲与冷酷的量子叠加态。
"过来。
"烟嗓裹着薄荷爆珠的凉意攀上他耳膜。
江川起身时带翻马克杯，冷掉的咖啡在图纸上洇出褐色星云。
林晚掐灭烟头的动作带着处决般的果决，火星在龙血树枝叶间明灭的瞬间，他嗅到她领口逸出的威士忌余韵。
真丝领带被扯松的触感像毒蛇蜕皮，江川踉跄着跌进她制造的压强差里。
防弹玻璃的寒意穿透衬衫，林晚的体温在前方织成蛛网，他数着她睫毛在颊侧投下的栅栏状阴影，直到她退后两步亮出工作牌——那个鎏金镶边的职务头衔此刻宛如降魔杵。
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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