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商标

1“枫哥！出事了！快看直播间！”运营总监王浩的嗓子都喊劈了，

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我猛地推开会议室的门，一股灼热的恐慌气息扑面而来。

整个运营部，死寂一片。几十个员工，像被集体施了定身术，直勾勾地盯着墙上的数据大屏。

屏幕中央，是我妻子林晚那张精致完美的脸。作为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和带货主播，

她今天穿着我们双十一主推的“极境远征”系列冲锋衣，正在镜头前卖力地讲解。“家人们，

看到了吗？这件‘极境远征’，原价一万九千九，今天双十一，

我给大家争取到了史无前例的骨折价！”她笑容甜美，激情四射。但数据大屏的右侧，

那个鲜红的数字，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瞳孔里。

实时销售额：-13,570,000。负一千三百多万。我脑子“嗡”的一声，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在摩擦。王浩嘴唇哆嗦着，

指着屏幕下方那个小小的价格标签：“嫂……嫂子的新助理小雅，刚才上链接的时候，

把价格……标错了。”我死死盯住那个价格。￥19.9。一万九千九的冲锋衣，

她标成了十九块九。这款“极境远征”是我们公司耗时三年，

投入了我和团队全部心血研发的旗舰产品，光是面料的专利费就高达八位数。每一件的成本，

是实打实的六千块。“上了多久了？”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攥住了，

每一次收缩都带着剧痛。“一……一分二十秒。”一分二十秒。后台的订单数量，

已经突破了七十万单。并且还在以每秒上千单的速度疯狂飙升。十九块九，还包邮。买一件，

我们就净亏六千。这意味着，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公司已经亏损了超过四十二亿？不，

等等，后台有风控，单品限购了，但即便如此，损失也绝对是千万级别。

我一把抢过王浩手里的对讲机，对着里面嘶吼：“林晚！立刻下链接！停止直播！

”直播间里，林晚正讲到兴头上，被我这声爆喝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旁边的助理小雅，一个刚毕业的女孩，此刻已经面无人色，瘫软在椅子上，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林晚皱了皱眉，迅速反应过来，对着镜头安抚道：“家人们别急，

我们老板今天太激动了，给大家开了个玩笑。”她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对小雅使了个眼色。

小雅慌乱地点着鼠标，却怎么也下不掉那个错误的链接。“枫哥，

后台……后台被流量冲爆了，卡死了！下不掉！”技术部的哀嚎从另一头传来。

我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几乎站立不稳。完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林晚打来的。

我按下免提，她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江枫你疯了吗？在几十万粉丝面前吼我？

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脸？林晚，你他妈还有脸跟我提脸？”我气得浑身发抖，

“你看看你的好助理干的好事！公司一分钟亏了上千万！你现在还有心情在乎你的脸？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

林晚用一种我极其陌生的、冰冷而又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不就是一千多万吗？至于吗？

”“小雅她也不是故意的，她还是个孩子，人都快吓傻了。江枫，你一个大男人，

能不能大度一点？”大度一点？我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忽然笑了。

心脏的剧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彻骨的寒冷，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环视着周围一张张惊恐、担忧、不知所措的脸。这些人，

都是跟着我从一个十几平米的小作坊，一步步打拼到今天的兄弟。“极境远征”这个项目，

我们熬了多少个通宵，解决了多少个技术难题，才有了今天。现在，这一切，

可能都要因为一句轻飘飘的“大度一点”而化为乌有。“王浩。”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枫哥，我在。”“通知法务部，财务部，立刻封存所有账目。切断后台支付通道，

强制停止服务器。另外，报警。”“报警？”王浩愣住了，“报……报警干什么？

”我看着屏幕上，林晚还在强颜欢笑地试图挽回场面，眼神里却透着对我的不满和怨恨。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就说，公司遭遇商业诈骗，系统被黑客攻击，导致价格错误。

让警察来处理。”“可是枫哥，这明明是小雅的失误……”“我说报警，就报警。

”我打断他，目光冷得像冰，“从现在开始，这家公司，我一个人说了算。”2.“江枫，

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报警？”半小时后，林晚踹开我的办公室大门，

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怒火。她身后，跟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助理小雅，

还有几个神色不安的运营。我正坐在电脑前，和律师团队进行视频会议，

商讨后续的补救措施和法律流程。看到她闯进来，我只是抬了抬眼皮，示意律师稍等，

然后摘下了耳机。“我没疯。”我平静地看着她，“公司一分钟内产生了七十万笔亏损订单，

总计亏损金额预估超过四千万。如果不报警，把事情定性为外部攻击，

我们就要承担全部损失，明天公司就得宣布破产。”“破产？”林晚的声调瞬间拔高，

“就为了一千多万？江枫，我们公司一年的流水几十个亿，这点钱算什么？

你至于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几十个亿的流水，净利润有多少你心里没数吗？

”我冷笑一声，“你每天在直播间里风光无限，你知道为了维持你的人设和流量，

我们每个月要烧掉多少钱吗？你知道兄弟们为了研发这款产品，垫付了多少心血吗？

这点钱不算什么？你拿什么不算？”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钉在林晚的脸上。

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显然被我戳中了痛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强行辩解，

“我的意思是，小雅她不是故意的！她已经知道错了，你为什么要报警抓她？

她的人生会毁掉的！”说着，她把身后的小雅拉到身前。小雅“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抱着我的腿哭喊：“江总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太紧张了，

手一抖就……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坐牢！”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林晚一脸期盼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仿佛在说：你看，她都这样了，

你该心软了吧？她一直都是这样。习惯了用她那套“圣母”逻辑来处理一切问题。

无论下属犯了多大的错，只要对方一哭一闹，她就会立刻选择原谅，

然后反过来指责我太苛刻，不懂人情世故。过去，为了维护我们之间的感情，

为了公司所谓的“和谐”氛围，我一忍再忍。但今天，我不想再忍了。

我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掰开小雅的手指，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不是故意的？

”我问。小雅哭着点头：“我真的不是……”“好。”我点点头，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

摔在她面前，“这是你的入职简历。上面写着，你毕业于国内顶尖的财经大学，

电子商务专业，绩点3.9，并有在三家头部电商公司实习的经历。

”“一个专业顶尖、经验丰富的电商运营，会在双十一这种最重要的节点，

把19900的数字，输成19.9？小数点和0，你不认识吗？”我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小雅的哭声一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开始躲闪。林晚见状，立刻把我拉到一边，

压低声音道：“江枫你够了！你这是在审问犯人吗？我都说了她不是故意的！

你非要咄咄逼人吗？”“我在解决问题。”我甩开她的手，“而你，在制造问题。

”“我制造问题？”林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江枫，你搞清楚，这家公司我也有份！

我每天辛辛苦苦在外面跑资源，拉投资，做直播，你呢？你就守着你那点破规矩，

现在还要毁了我的助理！”“你的助理？”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无比讽刺，“林晚，

你是不是忘了，这家公司，到底是谁的？”林晚愣住了。“我们是夫妻，

公司当然是我们两个人的！”“是吗？”我拉开抽屉，拿出另一份文件，扔到她脸上，

“那你好好看看，这份文件上，白纸黑字写的是什么。”那是一份股权代持协议。

林晚脸上的怒火瞬间凝固，她颤抖着手捡起文件，瞳孔猛地收缩。协议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她名下持有的公司40%的股份，仅仅是代我持有。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从始至终，

只有我一个。她，林晚，只是一个名义上的股东，一个高级打工仔。“这……这是什么？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江枫，你……你算计我？”“算计你？”我笑了，笑得无比悲凉，

“林晚，三年前，你拿着你那个所谓的美妆创业项目，亏得血本无归，是谁拿出全部积蓄，

又找我爸妈借了五十万，才把你从债务里捞出来？”“一年前，是谁看你喜欢户外运动，

才决定转型做户外品牌，把你捧成了粉丝千万的头部主播？”“这份协议，

我们结婚前就签了。我当时就告诉过你，商场如战场，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是你自己当时哭着说，你什么都不要，只要我这个人。”我一步步逼近她，目光如刀。

“怎么，现在公司做大了，你就忘了自己是谁了？你真以为，这家公司是你的了？

”林晚被我逼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如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身后的助理小雅，

更是吓得瘫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我不再看她们，重新戴上耳机，

对着视频里的律师说：“张律师，流程继续。另外，帮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办公室里，

瞬间死寂。林晚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离婚……？”3.“江枫，你为了这点事，

要跟我离婚？”林晚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她漂亮的脸蛋因为震惊和愤怒而扭曲，再也没有了直播间里的从容优雅。我没有理会她，

只是对视频里的张律师点了点头：“是的，张律师，财产分割方面，按照我们婚前协议来。

她名下的房产、车辆，以及那份代持的股权，我会全部收回。念在夫妻一场，我个人账户里，

可以另外给她五百万，算是补偿。”张律师在视频那头冷静地记录着，

仿佛我们讨论的不是一场婚姻的终结，而是一笔普通的生意。“好的，江总，

协议我会在明天早上之前发到您的邮箱。”“辛苦了。”我结束了视频会议，合上电脑。

整个世界，仿佛都清静了。“江枫！”林晚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冲过来，

想要抢我的电脑，“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股权收回？什么叫婚前协议？

你从一开始就在防着我？”我侧身躲过，任由她扑了个空。“防着你？林晚，

如果我真的防着你，就不会让你插手公司的任何核心业务，更不会让你成为公司的脸面，

享受所有的光环和掌声。”我看着她，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我只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底线。我以为，我们永远不会走到需要动用这条底线的一天。

但现在看来，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我以为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是相濡以沫的夫妻。

可在她眼里，我可能只是一个不懂变通、斤斤计较的工具人。

她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创造的一切，却吝于给我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

“不……不是这样的……”林晚慌了，她彻底慌了。她抓着我的手臂，语气软了下来，

开始掉眼泪，这是她惯用的伎俩。“阿枫，我错了，我刚才说的是气话，你不要当真好不好？

公司亏了钱，我们再赚回来就是了。小雅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不要报警了好不好？

我们……我们不离婚，行吗？”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要是换做以前，

我可能早就心软了。但现在，我看着她的眼泪，只觉得无比虚伪和恶心。“晚了。

”我轻轻推开她，“林晚，从你说出‘大度一点’那四个字的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我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助理小雅身上。“至于她，”我冷冷地开口，

“警察已经来了，就在楼下。她是不是故意的，让警察去问吧。”话音刚落，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王浩带着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江总，警察同志到了。

”小雅看到警察，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了下去。

林晚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警察，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警察同志，这就是当事人。”我指了指地上的小雅，

“她涉嫌职务侵占和恶意破坏公司生产经营，具体情况，我的律师会跟你们对接。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走上前，出示了证件。“你好，我们是经济犯罪调查科的，

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小雅已经完全崩溃了，语无伦次地哭喊着：“不是我！不是我！

我没有！是林晚姐……是林晚姐让我这么做的！”瞬间，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集中在了林晚的身上。林晚的身体猛地一僵，

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你……你胡说什么！”她厉声尖叫，声音因为恐慌而变了调。

我眯起了眼睛，心中那片冰冷的湖水，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原来，这才是真相吗？

不是失误。是蓄意。而我的好妻子，我的枕边人，竟然是主谋？4.“小雅！你疯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林晚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变得尖利刺耳，她冲过去想捂住小雅的嘴，

却被警察拦住了。“这位女士，请你冷静一点，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警察的语气严肃而不容置疑。小雅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跪着爬到我面前，

死死地拽住我的裤脚，涕泗横流：“江总！江总你相信我！真的是林晚姐指使我的！

她说……她说你太古板，太碍事了！她说只要把这次双十一搞砸，造成巨大亏损，

董事会就会对你失望，到时候她就能联合其他股东，把你踢出公司！”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只能听到小雅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林晚粗重的喘息。王浩和其他几个高管，

脸上全是震惊和不可思议。他们看看我，又看看林晚，眼神复杂。我低下头，

看着脚下这个痛哭流涕的女孩，又抬头看向那个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女人。我的妻子，

林晚。她想把我踢出局？就为了这个她口中“流水几十亿”的公司？

一个她连实际股权结构都搞不清楚的公司？荒谬。可笑。更可悲。“她说，事成之后，

她会给我一百万，还让我做运营总监！”小雅为了自保，已经口不择言，

把所有的计划都抖了出来，“链接的价格就是她让我改的！她说改成19.9，

亏得越多越好！这样你的罪名就越大！江总，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有证据！”“证据？

你有什么证据？”林晚声嘶力竭地吼道，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我有聊天记录！

还有……还有录音！”小雅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我们每次密谋的时候，我都录了音！

”当小雅解锁手机，点开那个录音文件时，林晚的整个世界，崩塌了。

她熟悉的、娇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小雅你放心，江枫那个人，死板得很，又爱面子。到时候事情闹大了，我再装装可怜，

他肯定会把所有责任都揽过去。他就是个傻子，

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等把他踢出去，这家公司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到时候，

我做CEO，你就是COO，我们姐妹俩，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那个‘极境远zhēng’，丑死了，直男审美，

还卖那么贵。等我掌权了，第一时间就把它停了，我们去做联名款，找几个小鲜肉代言，

那钱不就哗哗地来了吗……”录音还在继续。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些曾经和我一起为了“极境远render”熬夜奋战的兄弟们，

此刻都用一种夹杂着愤怒和同情的目光看着我。王浩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睛都红了。

而林晚，她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我关掉了录音。

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丑死了？”我轻声问，“直男审美？”“林晚，

你还记得吗？‘极境远征’这个名字，是你起的。你说，你喜欢看雪山，

喜欢那种征服极限的感觉。你说，希望有一天，我们能穿着自己做的衣服，

一起去攀登珠穆朗瑪峰。”“这个系列的设计图，每一稿，我都拿给你看过。你当时说，

这是你见过最酷的冲锋衣。”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但我知道，我的心，

正在一片一片地碎裂。我为之奋斗的一切，我珍视如生命的一切，在她的眼里，

不过是一个“丑死了”的笑话，一个用来将我踢出局的工具。林晚的嘴唇动了动，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警察同志，

”我站起身，不再看她，“证据确凿，人，你们可以带走了。她，林晚，是主谋。她，

张小雅，是同犯。一个都别放过。”说完，我转身，走向落地窗。窗外，华灯初上，

城市的霓虹璀璨夺目。可这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身后，

传来了林晚绝望的哭喊和警察冰冷的宣告。我的婚姻，我的事业，我曾经深信不疑的爱情，

在这一刻，被彻底埋葬。5警察带走了林晚和小雅。办公室里恢复了诡异的安静，

只剩下空气中还残留着硝烟的味道。王浩和几个高管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枫哥……”王浩艰涩地开口，“现在……我们怎么办？”是啊，

怎么办？主谋是老板娘，公司形象代言人。同犯是老板娘的助理。起因是要把老板踢出局。

这桩丑闻，无论怎么看，都足以让一家冉冉升起的明星公司瞬间崩塌，沦为整个行业的笑柄。

七十万笔19.9元的订单，虽然我已经强制关闭了支付通道和服务器，

但根据电商平台的规则，已经拍下的订单，我们有履约的义务。要么，

硬着头皮发出七十万件成本六千的冲锋衣，公司直接亏损四十多亿，当场破产清算。要么，

我们单方面取消订单，然后面临七十万名消费者的投诉、平台的巨额罚款和商誉的彻底毁灭。

这是一条死路。一条林晚亲手为我和这家公司挖掘的坟墓。“王浩，”我转过身，

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你跟了我几年了？”“……八年了，枫哥。

从您在城中村那个小作坊开始。”王浩的声音有些哽咽。“是啊，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