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茬口设计

尚洋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茬口设计》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尚洋”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鹏程弹珠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天还是浓稠的墨蓝几团白透亮的云在天边缓缓蠕皎洁的月光肆意洒在这片广袤的大地迎面吹来的微风中夹杂着几片柳一簇簇聚集在马路两夜色还未褪天际残留着一抹深邃的整个长宁县逐渐在睡梦中清“洋起上学要迟到了!”“”随着一声敷衍的应一个极不情愿的身影才从土炕上磨磨蹭蹭地爬起我叫张出生在长宁县的一个小山坐落在山脚自我记事起就很少看见父我只知道他们进...

主角:鹏程,弹珠   更新:2025-10-31 02: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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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是浓稠的墨蓝色,几团白透亮的云在天边缓缓蠕动,皎洁的月光肆意洒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迎面吹来的微风中夹杂着几片柳絮,一簇簇聚集在马路两旁。夜色还未褪去,天际残留着一抹深邃的蓝,整个长宁县逐渐在睡梦中清晰。

“洋洋,起床,上学要迟到了!”

“哦。”随着一声敷衍的应答,一个极不情愿的身影才从土炕上磨磨蹭蹭地爬起来。我叫张洋,出生在长宁县的一个小山村,坐落在山脚下。自我记事起就很少看见父母,我只知道他们进城了,为了供我上学。

老话常说隔辈亲。父母远在他乡,爷爷奶奶便对我格外溺爱,导致我从小就淘气。大伯因智力缺陷,没有成家,跟着我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村里给办了低保,每个月有几十块钱,虽然不多,但对这个家来说是一笔重要的补贴。

家里很穷,我的印象里从未有过什么零花钱。而我零花钱的“主要来源”,便是编个理由骗奶奶说,学校让买学习资料。这个办法好用却不是长久之计,一学期估计也只能用几次,毕竟哪有学校天天让买资料的。

早上五点左右,奶奶就会起床给我煮一碗挂面,因为它便宜。记得那时候,一包挂面就两块钱,一块钱能买四个馒头,够我一个孩子吃一天。而去学校门口买一个菜夹馍要一块五。

我从床上爬起来,总会顺手抓起奶奶递来的热毛巾,在脸上胡乱抹两把,就抱着那碗点缀着几片葱花的面条大口吃起来。你可能要问,为什么不刷牙?因为当时我根本没有牙刷。用的毛巾也是爷爷的,那条毛巾总带着一股厚重的汗味,导致我从小就不爱洗脸。

吃完早饭差不多六点半快七点,这时出门天刚蒙蒙亮。我总会顺路叫上我的好朋友张涛和李磊,一起去学校。

张涛是个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听话,长得也清秀白皙。而我和李磊则长得比较黝黑,或许是整天在外面疯跑晒的。李磊是我人生中遇到的比较讲义气的人,但爱面子,总爱逞强做一些“有尊严”的事。

上学的路上,李磊神秘兮兮地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红色塑料袋,故作玄虚地问:“你们猜这是啥?”我和张涛死死盯着他手里那勾勒出规则正方形的袋子,顿时明白了。“我去,不会是奥特曼碟片吧?”我俩异口同声地问道,伸手就想抓。李磊瞬间把胳膊举得老高,“是啊,雷欧奥特曼!我表弟家才买的,放学后你俩来我家,咱们一起看!”

对农村孩子来说,动画片是奢侈品。家境好的会架个“锅”,能收很多频道。但我家只有老式天线,只能收到寥寥几个台,能放动画片的就更少了。爷爷奶奶绝不会破费给我买一张五块的碟片,他们认为那既没用又影响学习。所以,去别人家看买来的奥特曼,成了我小时候最期待的事之一。几次下来,我也懵懂地知道DVD和VCD是两种不同的碟片,得用对应的机器才能放。

得到这个喜讯,我心里乐开了花,一整天都盼着放学后的约定。李磊比我俩小一岁,他上大班,我和张涛上小班。代课老师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厚嘴唇,右边眉毛上有一颗痣。她是我们村3队张老师的女儿,叫张敏。在我印象里,她总用一副不耐烦的眼神“悉心”照看我们。后来我才知道,这位老师可能连教师资格证都没有,再后来因为什么事被揭发,不在这儿教书了。据说之后开了个托管班,继续管着我们村一代又一代的孩子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小班每天上课第一件事,就是把写好的作业放在桌上,老师挨个批改。能来这上学的都是周围村的孩子,一个年级就一个班,才二十多人。按照老师的要求,我们都会把作业拿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等待她的审判。

那时的学生没现在这么娇气。批改的规矩是,十以内的加减法错一道,就用教杆打一下手心。那教杆是晾晒后发黄的竹子,末端因常年被攥着,磨得油光发亮。很不幸,我错了几道。直到现在,我仍依稀记得手心那股灼热的疼,以及必须颤颤巍巍伸出手接受责罚的恐惧。我不敢看老师,更不敢看自己即将挨打的手,只记得脚下红砖缝里爬行的蚂蚁,和握笔时像玩了雪一样又痒又蛰疼的刺痛。

心里觉得特别委屈,想不通老师为什么要这么严厉地惩罚我,凭什么她是老师就可以打我。放学后,我顾不上和李磊的约定,只想一口气跑回家,向爷爷奶奶哭诉今天遭遇的不公。一路狂奔,一路想象着奶奶看到我时该有多生气,会如何安慰我,然后如何拉着我去学校“讨回公道”。越想越委屈,感觉自己像戏文里含冤的女主角,等着青天大老爷来为我昭雪。

其实一路上都没怎么哭,一是觉得丢人,怕别人问起没法说是被老师打的,怕人家觉得是我调皮捣蛋;二是心里一直憋着这股情绪,等着回家彻底宣泄。这种委屈,在到家看见爷爷的那一刻达到了顶点,我的眼泪不由分说地流了下来。

带过孩子的人都知道,他自己摔倒了,如果没人看见,他可能不哭就自己爬起来了;但要是家长在旁边安慰,他反倒会哇哇大哭。有个“依恋理论”解释过这种现象:父母或主要照料者是孩子的安全基地,当这个“安全基地”在场时,孩子感到安全和信任,这种安全感允许他们释放真实情绪。独自一人时,孩子知道无人可依赖,哭泣也无济于事,便会启动自我安抚机制,压抑脆弱情绪这也是一种生存策略。

回到家,我当着爷爷的面哭了出来,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核心思想就是:我不小心做错了几道题,却遭到了老师严厉的体罚。

爷爷没有立刻说话。他放下手里的烟袋锅,拉过我的手,仔细看了看手心那几道红肿的印子。他的手指粗粝,但动作很轻。他沉默了一会儿,那沉默不像无奈,更像是在思忖。

“疼吧?”他问,声音低沉。

我用力点头,眼泪掉得更凶。

“学校有学校的规矩,”爷爷缓缓开口,目光平静地看着我,“这规矩不一定都对,但你现在还得在里面待着。老师打人不对,但你要是因为这事儿就觉得天塌了,那就输了阵势。”

我愣住了,没等到预想中的哄劝和愤慨,却听到一番从没想过的话。

“人这一辈子,要受的委屈多了去了,这才哪到哪?”爷爷继续说道,“疼,记住了,下次就把题算准,让她挑不出毛病。这才是咱自己的本事。跟她闹?她手里有教杆,你奶奶去吵一架,你明天还得坐回她跟前。到时候,吃亏的是谁?”

我似懂非懂,但爷爷的平静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让我狂躁的委屈稍稍平息。他没有否定我的感受,却给了我一个更硬核的看待问题的角度。

于是等奶奶回来,晚上吃饭时,我故意坐着不动,装作吃饭困难。奶奶一问,我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气得她想去找老师理论,却被爷爷拦了下来。“娃的事,我心里有数,你别跟着瞎搅和。”爷爷的语气不容置疑。因为我深知,奶奶的爱就是让我吃得白白胖胖,我吃不下饭会触动她最敏感的神经。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就懂得利用这点来制造矛盾,真是一肚子“坏水”。

这件事还有个小插曲。赶集的时候,我们碰巧遇到了张老师。爷爷上前,语气如常地对她说:“张老师,孩子皮实,您该管管就管管。家里种的杏下来了,甜得很,回头让洋洋给您送些去,尝尝鲜。”

当时的我,心里别提多别扭了。可很多年后,我才咂摸出滋味来。爷爷那几句话,根本不是讨好。那是一种不卑不亢的知会,是告诉老师:我们家长知礼数,也请您把握好管教的尺度。那袋杏,不是贿赂,是一种带着土气的、堂堂正正的“人情”,把双方放到了一个更对等的位置上。这是一种扎根于乡土社会的、朴素的智慧,既维护了关系,也守住了尊严。

你之所以能享受快乐、轻松的童年,是因为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有人替你抵挡了风雨。有时候父母在外人面前贬低你的学习,也暗含着一丝保护的意味。乞丐很少羡慕富翁,却会嫉妒另一个乞丐多讨到一个馒头。

但小孩子的内心是分辨不清这些的。我心里由此萌生了第一个念头:原来有些委屈,得自己受着;有些道理,得长大了才能明白。以至于后来在学校再受委屈,我未必会立刻和家人吐露,而是会先想想,该怎么靠自己解决。内心的独立从此萌芽,这次经历让我过早地尝到了生活的涩味,也在后来催着我更快地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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