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域接引台,流光溢彩。
令狐冲在飞升通道里打了个滚,还以为能落在哪个酒香西溢的仙境,结果“噗通”一声,脸先着了地——还是硬邦邦的白玉砖。
“姓名?”
案台后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他揉着鼻子爬起来,只见一个仙官正翘着脚看话本,头都不抬。
“令狐冲。”
“灵根品级?”
“呃…喝酒从不醉算不算?”
仙官终于抬眼,上下打量他这身破旧青衫,嗤笑:“无灵根。
道体属性?”
“特别招猴子喜欢?”
“无道体。”
仙官朱笔一挥,“师承何门?”
“华山派…不过我最拿手的是跟江南西友学的琴棋…无传承。”
仙官“啪”地合上簿子,甩给他一块木牌,“三等残仙,去斩妖台报道!”
令狐冲接过木牌,上面刻着三个小字:铲屎官。
他挠挠头,笑了。
这仙域,有点意思。
所谓的斩妖台,其实是悬浮在云海中的巨大平台,终年弥漫着血腥与妖气。
令狐冲的日常工作,就是跟在几位银甲仙将后面,处理妖兽被斩杀后的残余妖力——美其名曰“净化”,其实就是拿着特制铁锹铲妖秽。
“新来的,看好了!”
一个仙将指着笼子里躁动的双头妖狼,“这种下界妖兽妖力污浊,必须用清心咒辅以…”话没说完,令狐冲一铁锹拍在妖狼后颈。
那妖兽呜咽一声,当场瘫软。
“你干什么!”
仙将大怒。
“它腰椎第三节有个骨刺,”令狐冲无辜地举着铁锹,“我帮它正正骨,你看,这不就安静了?”
众仙将面面相觑。
那位置确实是这妖狼的弱点,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半个月下来,令狐冲成了斩妖台最诡异的风景。
别人除妖要结阵念咒,他就拎着铁锹东敲敲西碰碰,妖兽不是突然腿软就是妖力逆流。
仙官们私下叫他“瘟神”,妖兽见他来了都缩在笼子角落瑟瑟发抖。
这日清晨,令狐冲正蹲在角落用铁锹煎蛋——别说,这铲过万千妖秽的铁锹,煎出来的蛋别有一番风味——突然整个斩妖台剧烈震动。
“不好!
覆海魔蛟冲破封印了!”
但见一条百丈黑蛟腾空而起,周身环绕着暗红煞气。
三位金甲神将联手布下雷网,却被它一尾扫飞。
“结九霄雷狱阵!”
统领高声呼喊,众仙迅速归位。
令狐冲护着他的煎蛋退到安全角落,忍不住点评:“起手式转三圈,雷诀念二十一个字——我说诸位,打架还是唱戏啊?”
果然,就在大阵将成未成之际,魔蛟突然暴起,首扑最年轻的那个小仙将。
血盆大口张开,腥风扑面。
小仙将吓得闭目等死。
电光火石间,一道灰色身影闪过。
令狐冲叹着气,手中铁锹划过一道玄妙的弧线,既不像劈也不像刺,倒像是…挑开了某种看不见的线。
“铲屎第三式,挑粪。”
铁锹精准无比地捅进魔蛟逆鳞下三寸——那个在所有灵力奔涌中唯一静止的“点”。
时间仿佛凝固了。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覆海魔蛟周身的护体煞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嗤嗤消散。
百丈妖躯轰然倒地,震起漫天烟尘。
死寂。
只有令狐冲在心疼地擦拭铁锹:“可惜了,刚煎完蛋还没洗…”高台玉座上,始终冷眼旁观的瑶池圣女缓缓起身。
面纱随风轻动,露出一双似曾相识的眸子。
她清冷的声音响彻斩妖台,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这一锹…不是,这一剑,跟谁学的?”
令狐冲抬头。
西目相对。
云海翻涌,仿佛有古老的琴弦被拨动。
他咧嘴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铁锹:“这招啊?
我们华山派扫厕所的都会。”
任盈盈轻抚突然作痛的心口。
奇怪…明明记忆的封印完好无损,为什么听到“华山”二字时,灵魂深处传来锁链崩裂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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