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 毕业季的蝉蜕**林雨眠最后一次锁上舞蹈教室时，月光正照着墙面的水渍。
那些陈默画的海浪壁画开始剥落，丙烯颜料混着她的芭蕾舞鞋印，在木地板上结成蓝的痂。
他们隔着琴房窗户对视。
她举起刚修好的随身听，播放键上贴着创可贴；他晃了晃速写本，封皮沾着冰淇淋渍。
走廊传来教导主任的脚步声，陈默突然把本子塞进通风口，转身时校服勾住窗棂。
裂帛声惊醒了瞌睡的蝉。
林雨眠低头看着掌心的碎布片，靛蓝色布料还带着松节油的味道。
等她再抬头时，只剩月光在空荡荡的画架上流淌。
**2013年 苏州河畔的倒影**陈默在画廊搬画框时，听见游客议论新锐编舞家的现代舞剧。
宣传册从纸箱滑落，封面上蒙面舞者的腰肢曲线让他打翻了调色盘。
深夜收工路过便利店，电视正播放舞蹈大赛重播。
穿宝蓝舞裙的选手腾空时，陈默手里的关东煮纸杯突然倾斜——那截裸露的腰间有片淡青胎记，像被雨淋湿的银杏叶。
他追到地铁站，看见林雨眠正在自动贩卖机买咖啡。
舞蹈鞋尖磨损严重，脚踝缠着印满药名的肌效贴。
"你的画..."她突然转身，拿铁泡沫沾在唇边，"在第三展厅拐角。
"陈默的掌心在裤缝蹭了蹭："那些海浪...其实像舞蹈动作。
"末班车进站的风掀起她的裙摆。
林雨眠退后半步，发梢扫过他的旧腕表："上周彩排厅的墙绘，把我们的镜子都染蓝了。
"地铁门缓缓闭合，吞没了她后半句"就像毕业那天"。
** 2019年 台风天的便利店**林雨眠蜷在货架间整理雨伞，收音机说台风将在午夜登陆。
风铃狂响，浑身湿透的陈默抱着画板冲进来，颜料在防水布下洇出星空图案。
"需要毛巾吗？
"她抽出收银台下的靛蓝方巾。
陈默愣住——那是他当年校服的料子。
台风警报声中，他们并排坐在落地窗前吃泡面，热气在玻璃上画出两个相连的圆圈。
"舞蹈教室要拆了。
"林雨眠突然说，"上个月回去，在更衣室找到..."她摊开掌心，半枚贝壳纽扣泛着珍珠光泽。
陈默的筷子停在半空。
他当然记得，那次写生课他偷偷把她练功服第二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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