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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遗传承人全称

爱吃螃蟹蘸料的云海遇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非遗传承人全称》“爱吃螃蟹蘸料的云海遇”的作品之流光羽凤希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1冰冷的射灯把《风尚前沿》主编办公室照得像个手术我摊开手中的卷一抹流动的霞光在深灰色的意大利地毯上铺布料上的纹路是活随着光线角度的变几只金色的凤凰仿佛要从织锦中振翅飞这是我用了三年时间织成的“云织流光锦”。康瑞丽倚在黑色的真皮办公椅她指间的女士香烟升起一缕细她没有看那块目光停留在我的、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就这?”康瑞-丽的红唇吐出两个烟灰落在光洁的地她...

主角:流光羽,凤希   更新:2025-10-14 02:2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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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冰冷的射灯把《风尚前沿》主编办公室照得像个手术台。我摊开手中的卷轴。

一抹流动的霞光在深灰色的意大利地毯上铺开。布料上的纹路是活的。随着光线角度的变化,

几只金色的凤凰仿佛要从织锦中振翅飞出。这是我用了三年时间织成的“云织流光锦”。

康瑞丽倚在黑色的真皮办公椅上。她指间的女士香烟升起一缕细烟。她没有看那块布,

目光停留在我的、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就这?”康瑞-丽的红唇吐出两个字。

烟灰落在光洁的地面。她站起身。脚上十厘米的银色高跟鞋向前一步。

鞋跟精准地踩在为首那只凤凰的眼睛上。金属鞋跟与地面接触,发出一声脆响。

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我的心跟着那声音,咯噔一下。

“收起你这套从古董市场淘来的玩意儿,”康瑞丽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下一个号码,“保安,

把门口那个搞行为艺术的请出去。顺便把这块脏东西一起扔进垃圾桶。

”电话那头传来含混不清的应答声。康瑞丽挂了电话,看也不看我。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这座被钢铁和玻璃包裹的城市。她的背影,像一把出鞘的刀。我没有动。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鞋跟。那只银色的、尖锐的、凶器一样的东西,

还碾在我的凤凰眼睛上。那块锦缎,从养蚕、缫丝、染色到织造,一千多个日夜,

我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觉。奶奶临终前,把织机和最后一口气一起交给了我。她说,蓝星,

别让这手艺断了。我说,奶奶,您放心。我会让全世界都看见它。现在,

它被踩在一只银色的高跟鞋底下。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走了进来。他们的表情很职业,

没有好奇,也没有同情。“小姐,请吧。”其中一个说。我慢慢蹲下身子。

我想把我的布抽回来。康瑞丽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她脚下微微用力,碾了碾。

我听到丝线被碾压的、细微的“格挣挣”声。“你可以踩脏我的样布,”我的声音很平静,

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但踩不脏它背后的一千五百年传承。”康瑞丽终于回过头,

第一次正眼看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被冒犯的、居高临下的审视。“传承?”她笑了,

笑声很轻,像玻璃碎裂,“小姑娘,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你的传承,在博物馆里,

在故纸堆里,甚至在坟墓里。但它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这叫不识时务。

”她补充道,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时尚,是创造未来,不是凭吊过去。

你这种老奶奶的裹尸布,也配叫设计?滚出去,别让你的穷酸气弄脏了我的地毯。

”保安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我没有反抗。我只是看着那块锦缎。

被鞋跟踩住的地方,留下了一个肮脏的、不可挽回的印记。凤凰的眼睛,瞎了。

我被他们拖出了那间办公室。身后,康瑞丽的声音飘了过来,是对她的助理说的。

“找人来把地毯消毒。尤其是那一块。”我被推出了《风尚前沿》的大门。保安把那个卷轴,

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我的脚边。卷轴滚了几圈,停在了一个小水洼里。十二月的冷风吹过,

卷起地上的废纸。我站在原地,看着那栋高耸入云的玻璃大厦,

它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我的梦想,我的三年,我的一千五百年传承。

就这么被扔在了地上。2我把卷轴抱在怀里,坐上了回程的地铁。车厢里人挤人,空气混浊。

暖气开得很足,熏得人昏昏欲睡。我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城市灯光。

那些光,一团一团的,模糊不清。像是我脑子里乱成一团的线。怀里的锦缎隔着布套,

传来一丝凉意。那个被鞋跟踩脏的印记,像一块烙铁,烫着我的皮肤。

我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正拿着手机刷短视频。屏幕上,

一个穿着暴露的网红正在镜头前扭动身体,背景音乐吵得人心烦。女孩看得津津有味,

时不时发出一声傻笑。对面,一个中年男人疲惫地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手里的公文包滑落在地,他惊醒,又慌忙捡起来。车厢里的人们,表情麻木,眼神空洞。

他们都在为生活奔波,没有人会关心一块古老的布料,和一个失败的设计师。地铁到站,

人群涌出,又涌入。我随着人流下了车,走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这里是城市的另一面。

没有摩天大楼,没有霓虹闪烁。只有低矮的平房,和斑驳的墙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说不清的味道。有饭菜香,有垃圾的馊味,

还有老房子木头发霉的气息。我住的地方,就在巷子的最深处。一个带小院子的老房子。

是奶奶留给我的。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静静地立着,叶子已经掉光了,

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夜色里张牙舞爪。屋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我没有开灯的欲望。

我摸黑走进里屋,那里是我的工作室。我把怀里的卷轴放在了工作台上,

然后整个人瘫倒在旁边的椅子上。黑暗中,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

沉重,缓慢。康瑞丽的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耳边盘旋。“老奶奶的裹尸布。”“不识时务。

”“滚出去。”我伸出手,在黑暗中抚摸着那卷锦缎。指尖传来熟悉的、柔滑的触感。

我能感觉到每一根丝线的经纬交错。我仿佛能看到奶奶坐在织机前的样子。她的背有些佝偻,

满是皱纹的手却异常灵活。梭子在她手中穿梭,发出“格当嘚、格当嘚”的声响。奶奶说,

蓝星,这云锦是活的。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你用心疼它,它织出来的纹样,就带着光。

我用心疼它了。我把我的血和泪都织进去了。可它换来的,是被踩在脚下,被当成垃圾。

是奶奶错了吗?是这门手艺,真的过时了吗?我蜷缩在椅子上,把脸埋在双臂间。没有哭。

只是觉得冷。一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冷。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传来几声野猫的叫声。

凄厉,尖锐。我抬起头,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我看到墙上挂着奶奶的黑白遗像。

照片里的她,笑得很慈祥。“奶奶,”我轻声说,“我是不是错了?”照片里的人,

没有回答我。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我站起身,走到工作台前,颤抖着手,

解开了卷轴的系带。我需要看看它。看看我的凤凰。布料缓缓展开,

在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下,那些金色的丝线,依旧泛着淡淡的光华。只是,

在那只领头的凤凰身上,那个肮脏的鞋印,像一块丑陋的疤。我伸出手,想要把它擦掉。

可那污渍已经渗进了丝线的纤维里,怎么也擦不掉了。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那个鞋印的瞬间,

我的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巨响。眼前一黑,我失去了知觉。

3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我再次睁开眼,天已经蒙蒙亮了。晨光透过窗户纸,

在屋里撒下一片灰白。我发现自己还趴在工作台上,身上盖着一件旧毛毯。脑袋昏昏沉沉的。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无数金色的字符在我眼前飞舞。

它们组成各种各样的图案,有山川河流,有飞禽走兽,

还有一些我从未见过的、繁复华美的纹样。一个古老而威严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回响。

“神工织造系统,激活。”“绑定传承人:蔚蓝星。

”“检测到传承物‘云织流光锦’遭受重度污损,传承人心志受创,系统提前启动。

”我坐起身,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幻觉吗?大概是昨天受的刺激太大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目光落在工作台的锦缎上。那块污渍还在,那么刺眼。我叹了口气,准备把它收起来。

可就在这时,我愣住了。我看到,在那块锦缎的旁边,静静地躺着一卷……不,不是一卷,

是一幅图谱。一幅用金色丝线绣成的图谱。它就那么凭空出现在那里,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指尖传来的触感,温润如玉。图谱上,画着一件羽衣。

那件衣服的样式我从未见过,层层叠叠,衣袂飘飘,仿佛不是人间的衣物。羽衣的旁边,

还有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记录着一种名为“流光羽衣”的织法。我的呼吸停滞了。

这……这是梦里的东西。它真的出现了。我猛地站起来,环顾四周。屋子里还是老样子。

那台老旧的木制织机立在角落,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墙边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丝线。

空气中,依旧是那股熟悉的、木头和蚕丝混合的味道。一切都没有变。

除了这幅凭空出现的图谱。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的双手上。我能感觉到,

身体里似乎多了一点什么东西。一种温暖的、流动的力量。我闭上眼睛,

试着回想梦里的情景。那个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发布强制任务:新手崛起——令尘埃有声。”“任务要求:在一个月内,

制作一件完整的‘流光羽衣’,并获得一万点声望值。”“任务奖励:解锁下一阶段图谱,

兑换材料‘冰蚕丝’。”“失败惩罚:收回传承资格。”声望值?这是什么东西?我睁开眼,

一脸茫然。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面板。只有我自己能看到。面板上,

有几个简单的选项。图谱库、材料坊、任务栏、个人信息。

我下意识地用意念点开了个人信息。

传承人:蔚蓝星技艺:云织流光锦初级声望值:0这个面板,这个系统……它不是幻觉。

它是真的。我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心脏狂跳。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

我看着那幅流光羽衣的图谱。上面的织法,比我们家传的“云织流光锦”还要复杂十倍不止。

很多针法和纹样,我闻所未闻。要在一个月内做出这样一件衣服?根本不可能。

还有那个声望值。又要怎么获得?我点开任务栏,想看看有没有更详细的说明。

任务说明里写着:声望值,即世人对您及您作品的认可度。

可通过展示作品、传播技艺等方式获得。展示作品?我惨笑一声。我的作品,

刚被顶级时尚杂志的主编踩在脚下,当成垃圾一样扔了出来。我没有钱,没有人脉,

没有平台。我拿什么去展示?我又能展示给谁看?这个系统,是在跟我开一个残忍的玩笑吗?

它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出现,给了我一个看似是希望,实则是更深绝望的任务。

收回传承资格……我看向墙上奶奶的遗像。奶奶,如果我连这唯一的资格都失去了,

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您。不。我不能放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试一试。

我的目光,落在了桌角那个用来固定手机看教程的廉价支架上。一个疯狂的念头,

在我脑子里冒了出来。没有平台……那我就自己创造一个平台。

4我花了一天的时间来研究那个所谓的神工织造系统。它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界面很简洁,甚至有些古朴。所有的文字都是一种我没见过的金色篆体,

但我却能毫不费力地看懂。图谱库里,目前只有那件“流光羽衣”是亮着的,

其他的图谱都是灰色的,上面笼罩着一层迷雾,看不真切。材料坊里更是夸张。

冰蚕丝、鲛人泪、火浣布……全是些只在神话传说里出现过的东西。

它们后面都标注着兑换所需的声望值,一长串的零,看得我眼晕。我唯一的希望,

就是完成那个新手任务。可任务的第一步,制作“流光羽衣”,就难住了我。

图谱上的织法太过精妙,很多细节,光看图根本无法理解。而且,制作羽衣需要的一种主线,

名为“月光纱”,我听都没听过。我试着在材料坊里搜索,找到了“月光纱”。

兑换价格不贵,只需要10点声望值。可我现在连1点声望值都没有。这是一个死循环。

没有月光纱,就做不出流光羽衣。做不出流光羽衣,就无法获得声望值。没有声望值,

就换不到月光纱。我坐在织机前,对着那幅图谱发呆。一下午过去了,毫无头绪。

傍晚的时候,我饿得不行,才想起来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煮了碗泡面,蹲在院子里吃。

看着碗里寡淡的面条,我又想起了康瑞丽。她现在,大概正在某个高级餐厅里,

吃着精致的法国菜,喝着昂贵的红酒吧。我们活在同一个城市,却是两个世界的人。吃完面,

我刷了刷手机。屏幕上推送的,全是关于米兰时装周的新闻。各大奢侈品牌的新款发布会,

明星们争奇斗艳的红毯照。康瑞丽也在。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裙,

和一位著名的国际设计师相谈甚欢。照片里的她,自信,优雅,光芒万丈。

我默默地关掉了手机。心里那股不甘和屈辱,又翻涌了上来。凭什么?

凭什么她们就能定义什么是美,什么是时尚?凭什么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就要被她们踩在脚下,斥为“裹尸布”?一股倔劲儿从心底升起。我回到工作室,

重新打开了那幅图谱。既然没有“月光纱”,那我就用我们家自己的丝线试试。

就算做不出图谱上那种流光溢彩的效果,至少,我要先把织法弄明白。

我从架子上取下一卷最上等的蚕丝线。这是用春天第一批桑叶喂养的蚕宝宝吐出的丝,洁白,

柔韧,带着天然的光泽。我按照图谱上的指示,开始准备经线。这个过程很枯燥。

需要把成千上万根丝线,一根根地穿过综片和筘片。不能错一根,也不能断一根。

我以前跟着奶奶学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步骤。奶奶总说,织布就像做人,

得耐得住性子。性子急,线就容易乱。线一乱,布就毁了。今晚,我的心却格外地静。

我仿佛能听到丝线划过指尖的微弱声音。我的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图谱上的每一个细节。

那些原本看不懂的步骤,竟然慢慢地清晰起来。好像……好像这门手艺,

早就刻在了我的骨子里。我只是需要一个契机,去唤醒它。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终于准备好了所有的经线。我坐上织机,踩下踏板。

“格当嘚——”老旧的织机发出它熟悉的声响。我拿起梭子,将第一根纬线织了进去。

就在梭子穿过经线的瞬间,那个古老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检测到传承人开始织造,

新手引导模式启动。”“辅助材料‘月光纱’试用版已发放,请注意查收。

”我愣了一下,低头一看。只见我手中的那卷普通蚕丝线,竟然在微微发光。

丝线变得半透明,仿佛蕴含着一捧清冷的月光。我……我竟然真的可以用它来织布了。

我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我稳了稳心神,继续手中的动作。有了系统的引导,

织造的过程变得异常顺利。每当我遇到难点,脑海中就会自动浮现出正确的操作手法,

像是有个老师傅在手把手地教我。我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

织机发出的“格当嘚”声,在寂静的夜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律。

我完全沉浸在了这个世界里。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饥饿,也忘记了康瑞丽带给我的羞辱。

我的眼中,只有经纬交错的丝线。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把它织出来。

我要让那些看不起它的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不是裹尸布。这是我们失落的文明之光。

5第二天一早,我被院子里的鸟叫声吵醒。我发现自己又趴在织机上睡着了。

身上还是盖着那条旧毛毯。脖子僵硬得像块石头。我揉着脖子站起来,看向织机。织机上,

已经有了一小片织好的布料。大约巴掌大小。在清晨的阳光下,

那片布料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质感。它薄如蝉翼,上面的纹路像流动的月华,美得不真实。

这就是“流光羽衣”的雏形。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触感清凉,柔滑。

比我所知的任何一种丝绸都要细腻。原来,神话里的东西,是真的。我心里燃起了一团火。

简单的洗漱过后,我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箱子里,是我所有的积蓄。

几张零零散散的钞票,加起来不到一千块钱。这点钱,要撑一个月,还要买直播需要的设备,

根本不够。我犹豫了一下,拿起了手机,点开了一个很久没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喂?蓝星?”对面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带着睡意的女声。“晓雯,

是我。”“哟,稀客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不是说要闭关修炼,不问世事吗?

”电话那头的林晓雯打了个哈欠。林晓雯是我大学时的室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她是个富二代,毕业后没去上班,每天的生活就是逛街、泡吧、谈恋爱。

我们俩的性格和家境天差地别,但大学四年,关系却一直很好。“我……”我有些难以启齿,

“我想跟你借点钱。”“借钱?借多少?”林晓雯的语气一下子清醒了。“五千。”“五千?

蔚蓝星,你是不是被人绑架了?你可是连五块钱的外卖配送费都要省的人。”我苦笑了一下,

“说来话长。我最近……想做点事。”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行吧。账号发我。

不过我可告诉你,亲兄弟明算账,这钱得还啊。”“我知道。谢谢你,晓雯。”“谢什么。

对了,你那块破布……哦不,你那个宝贝锦缎,卖出去了吗?”提到这个,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没有。”“我就知道。”林晓雯叹了口气,“蓝星,我跟你说,

你别一根筋。你那手艺是好,可现在这社会,谁还懂那个啊?你看看人家康瑞丽,

爬到那个位置,靠的是什么?是人脉,是资源,是话题。你什么都没有,拿头跟人家斗?

”“我没想跟她斗。”我轻声说。“你嘴上说没有,心里那股劲儿谁不知道?

”林晓t雯哼了一声,“行了,不跟你废话了,钱马上给你转过去。你好自为之吧。

”挂了电话,没过一会儿,手机就收到了转账信息。我看着那串数字,心里五味杂陈。

我知道晓雯说的是对的。这个时代,光有手艺是不够的。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拿着借来的钱,我去了附近的电子市场。买了一个最便宜的直播支架,一个补光灯。回来后,

我就开始捣鼓那个直播软件。我给自己的直播间取了个名字,叫“承光织造”。意思是,

传承文明之光。头像,我用的是奶奶那台老织机的照片。一切准备就绪,我深吸了一口气,

按下了“开始直播”的按钮。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直播间里,空无一人。我有些紧张,

手心都在冒汗。对着一个没有人的镜头说话,感觉很傻。我清了清嗓子,按照事先想好的词,

开口说道:“大家好,我叫蔚蓝星。是一名……非遗手工艺人。”“从今天开始,

我会在这里直播我制作一件衣服的全过程。这件衣服,名叫‘流光羽衣’。”我的声音,

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响。直播间里,依旧只有我一个人。我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

把镜头对准了织机上的那片布料。“这就是羽衣的布料,

是用一种叫‘月光纱’的线织成的……”我开始介绍起来。就在这时,

直播间里终于进来了一个人。屏幕上飘过一条弹幕。主播在干嘛?织布?

2024年了还有人干这个?紧接着,又进来了几个人。这什么破画质,

主播是用的座机直播吗?流光羽衣?好中二的名字。又是哪个想红想疯了的,

搞这种噱头。弹幕里的嘲讽,像一盆冷水,从我头顶浇下来。我握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我没有理会他们。我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坐回织机前。

“你们笑它土,是因为你们的眼睛,早就被工业流水线磨平了。”我说完这句话,

便不再开口。我拿起梭子,开始专心织布。“格当嘚、格当嘚……”织机的声音,

成了直播间里唯一的背景音。6直播的第一天,可以用惨淡来形容。在线人数,

最多的时候也没超过二十个。大部分人都是点进来看一眼,发一两句嘲讽的弹幕,

然后就划走了。这主播是哑巴吗?怎么不说话?织布有什么好看的,我奶奶都会。

散了散了,浪费时间。到最后,直播间里只剩下两三个人。估计是忘了退出。

我一直织到深夜,直到系统提示我,试用版的“月光纱”已经用完。我才关掉了直播。

关掉直播的那一刻,巨大的疲惫和挫败感向我袭来。我瘫在椅子上,

看着屏幕上“本次直播观看人数:58”的字样,心里一片冰凉。一万点声望值,

简直是天方夜谭。接下来的几天,情况并没有好转。我每天准时开播,从早织到晚。

直播间里的人,来来去去,始终没有超过两位数。偶尔有几个好奇的,会问我一些问题。

主播,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织这么一块布要多久啊?能卖多少钱?我看到问题,

会停下来,认真地回答。我说,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手艺,叫“云织流光锦”。我说,

我身上这件衣服的样布,我织了三年。然后他们就会发一串省略号。三年?疯了吧。

三年时间,干点啥不好。然后,他们也就走了。没有人关心传承,没有人关心艺术。

他们只关心,这东西能不能赚钱。我的声望值,依旧是0。林晓雯给我打了个电话。

“怎么样啊,蔚大主播?火了没?”她在电话那头调侃我。“快了。”我言不由衷地说。

“得了吧你。我去看你直播了,那弹幕,惨不忍睹。”林晓雯叹了口气,“蓝星,

听我一句劝,别干了。你不是那块料。我爸公司正好缺个助理,你要是愿意,我跟他说一声。

”“晓雯,谢谢你。但我想再试试。”“你就是头犟驴。”林晓雯恨铁不成钢地说,“行,

你试,你继续试。等你饿死的时候,别忘了给我托个梦。”挂了电话,

我看着织机上那片越来越大的布料,心里也产生了动摇。我是不是真的错了?我是不是,

真的在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奶奶。

她还是坐在那台老织机前,一边织布,一边给我唱着童谣。“唧唧复唧唧,

木兰当户织……”我跑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胳膊,委屈地问:“奶奶,

为什么没人喜欢我们的布?”奶奶停下手里的活,摸了摸我的头。她的手很粗糙,但很温暖。

她说:“蓝星,好东西,是需要等的。就像这蚕丝,要等到春天,桑叶绿了,它才能吐出来。

就像这染料,要等到夏天,花儿开了,才能采来用。我们的布,也在等。

等一个能看懂它的人。”“那要等多久?”我问。“我不知道。”奶奶摇了摇头,

“可能很快,也可能,要等很久很久。”梦醒了。我睁开眼,天还没亮。我坐起身,

看着窗外深蓝色的夜空。等一个能看懂它的人。是啊。

我为什么要那么在乎那些不懂的人的看法?我只要做好我自己的事,就够了。想通了这一点,

我的心境,豁然开朗。从那天起,我不再理会直播间里的任何弹幕。不管他们是嘲讽,

是谩骂,还是质疑。我只是安静地织我的布。我把直播,当成了一种记录。

记录这门古老手艺的每一个细节。记录“流光羽衣”从一根根丝线,

变成一匹华美锦缎的过程。我的直播间,成了一个奇怪的存在。没有音乐,没有互动,

只有一个女人,一台织机,和日复一日的“格当嘚”声。来看的人,依旧很少。但奇怪的是,

总有那么一两个ID,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我的直播间里。他们不说话,也不刷礼物。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像两个沉默的守护者。7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

早上五点起床,准备丝线,检查织机。六点准时开播。除了中午吃饭的半个小时,

我会一直织到晚上十点。然后关播,睡觉。像一个精准的机器人。织机上的那匹布,

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一寸地变长。上面的纹路,是我从未尝试过的“飞天舞乐图”。

无数的飞天仙女,在云端之上,或抚琴,或吹笛,或翩翩起舞。姿态各异,栩栩如生。

这幅图的复杂程度,远超我以往织过的任何作品。如果没有系统的引导,

光是理清这上万根经线的顺序,就足以让我崩溃。但现在,我的手,我的脑子,

好像跟这台织机融为了一体。我甚至不需要思考。身体的本能,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能感觉到,我的技艺,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精进。这是系统的功劳,也是日复一日,

枯燥练习的结果。那两个每天都来的ID,一个叫“风过无痕”,一个叫“月下独酌”。

他们成了我直播间里唯一的风景。有时候,我会因为一个极细微的失误而懊恼。

比如一根丝线的张力没有控制好,导致纹样有了一丝丝的变形。这种变形,

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但我自己知道。每当这时,那个叫“风过无痕”的,就会发一条弹幕。

瑕不掩瑜。简单的四个字,却总能让我烦躁的心,瞬间平静下来。而那个“月下独酌”,

则更像一个学究。他会问一些非常专业的问题。主播,你现在用的这种提花工艺,

是宋代的妆花,还是明代的库缎?这种经纬线异色显花的技法,我只在古籍上见过。

你是如何复原的?他的问题,让我感到惊讶。也让我感到一丝欣慰。原来,这个世界上,

还是有人懂的。我开始尝试着回答他的问题。我告诉他,这不是妆花,也不是库缎。

这是“云织流光锦”的独门技艺。我把我所知道的,关于这门手艺的历史和知识,

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我们俩,就在这个只有几个人的直播间里,

进行着一场关于古代织造技术的学术交流。那些嘲讽的弹幕,渐渐地少了。或许是觉得无趣,

或许是被我们这种诡异的氛围给劝退了。我的直播间,成了一方净土。虽然依旧冷清。

这天下午,我正在织一个飞天仙女的脸部。这是整幅图最精细的部分。仙女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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